幽州的雪下得越来越紧,渔阳城外的尸骸已被冻成冰坨,而涿郡的粮库也见了底。刘和抱着父亲刘虞的灵位,听着城外王松的叫骂声,终于明白 —— 没有实力支撑的仁厚,在乱世中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主公,王松的兵马已至城下,他说…… 说要‘替天行道,诛杀引狼入室的昏君’!” 内侍的声音带着哭腔,城楼上隐约传来 “开城投降” 的呼喊。
刘和猛地将灵位按在案上,木牌边缘崩出裂痕:“赵都尉…… 赵宸他到底会不会来?”
三日前,他派出的最后一批使者带着血书冲出重围,信中只有一句话:“愿献幽州,只求存命。” 可如今,兴元城的兵马依旧没有动静。
同一时刻,兴元城的议事厅内,气氛如弓弦般紧绷。
“王松已围涿郡三日,袁谭在渔阳厉兵秣马,曹操的先锋张辽距蓟县不足百里 —— 幽州已成砧板上的肉!” 魏平将拳头砸在地图上,“再不出兵,幽州就成曹操的了!”
陈默铺开流民绘制的涿郡防御图:“刘和的守军不足三千,且军心涣散,最多撑不过五日。但我们若出兵,张辽必趁机南下,与我们争夺幽州,到时候就是与曹操正面开战。”
赵宸的手指在 “涿郡”“渔阳”“蓟县” 三个地名间滑动,目光最终落在案上的血书 —— 刘和的字迹潦草颤抖,却透着一股绝望的恳切。
“曹操想等我们与袁谭、王松两败俱伤,坐收渔利;袁谭想借幽州残部复辟;王松想趁机自立 —— 他们都忘了,幽州还有百姓。” 赵宸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传我命令,以‘靖难安邦,解民倒悬’为名,出兵幽州!”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低声的议论。
“靖难?” 陈默眼中闪过精光,“大人是想以‘平定叛乱,辅佐正统’的名义……”
“正是。” 赵宸点头,“刘和虽弱,却是刘虞嫡子,名义上的幽州之主。我们奉他的求援血书出兵,名正言顺。魏平,你率一万精兵为先锋,携带五百支突火铳、二十门佛郎机铳,三日之内必须抵达涿郡!”
他指向地图上的险要处:“过卢龙塞时,用佛郎机铳炸开山道,昼夜兼程;抵达涿郡后,先解城围,再以刘和的名义发布檄文,历数袁谭、王松勾结外敌、祸乱幽州之罪,号召郡县响应。”
“墨离,你率格物院弟子跟进,携带‘信号弹’和‘地雷’(震天雷改良型,可埋入土中触发),在渔阳至涿郡的要道设防,阻止袁谭援军。”
“陈默,你留守兴元城,确保粮草军械源源不断运往前线,同时密切关注曹操动向,若张辽敢越界,立刻用信号弹通报前线。”
三道命令清晰明确,将 “军事打击”“舆论宣传”“后勤保障”“侧翼防御” 考虑得滴水不漏。
三日后,卢龙塞的风雪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佛郎机铳的炮弹炸开冰封的山道,魏平的先锋军踩着碎冰前进,铁甲在风雪中反射出冷冽的光。这支军队与寻常汉军截然不同 —— 士兵们背着统一规格的行囊,腰间挂着短铳(突火铳的简化版),队列中每隔十步便有一名 “传令兵”,手持信号弹发射器,随时准备传递消息。
涿郡城下,王松正得意洋洋地督促士兵攻城,忽然听到西北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震天的喊杀声。
“什么人?” 王松回头,只见一支生力军如利刃般插入他的阵中,前排士兵手持长管铁器,“轰” 的一声齐射,他的前军瞬间倒下一片。
“是兴元城的兵!” 有人惊呼。
魏平勒马立于阵前,手中长枪直指王松:“王松叛逆,勾结袁谭,祸乱幽州,我奉刘幽州之子刘和令,特来靖难!降者免死,顽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城楼上突然竖起刘和的旗号,原本涣散的守军仿佛注入了强心剂,竟主动开城杀出,与兴元城的军队前后夹击。
王松的兵马本就是乌合之众,哪见过这种阵仗?不到半个时辰便溃不成军,王松本人被突火铳打断了腿,当场被俘。
涿郡解围的当夜,刘和在府衙设宴款待魏平,席间却始终神色不安。
“魏将军,不知赵都尉何时能到?” 刘和举杯的手微微颤抖。
魏平放下酒杯,目光直视着他:“主公放心,都尉随后就到。只是眼下幽州未定,都尉有一事相托 —— 请主公以幽州牧的名义,下令各郡县:凡响应檄文、诛杀袁谭余党的,保留官职;若继续顽抗,兴元城的佛郎机铳,可不长眼睛。”
这番话半是提醒,半是施压。刘和脸色发白,却只能点头:“一切…… 全凭赵都尉安排。”
与此同时,墨离的格物院弟子在渔阳外围设下了 “雷区”。袁谭派来的五千援军刚踏入山道,便触发了地雷,连续的爆炸将山道炸塌,援军寸步难行。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 袁谭在渔阳城中得知消息,气得摔碎了酒樽。他原以为能坐收涿郡陷落之利,没想到兴元城的军队来得这么快,手段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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