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初夜》
烛泪垂落,红帐轻摇。
宁玄仰躺在锦被间,墨发散乱铺了满枕。他呼吸急促,指尖深深陷入沈陌尘的肩背,在那片蜜色的肌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慢些……"他偏过头,喉结滚动,"我……"
话音未落便被封缄。沈陌尘的吻带着药草的苦涩,从唇畔游移至耳后,银发垂落,与他的黑发纠缠在一处。宁玄恍惚想起白日里在药圃,这人就是用这头银发作幌子,骗他弯腰去拾掉落的药锄,而后……
"这时候还走神?"沈陌尘在他耳垂轻咬一记,满意地看着那白玉般的肌肤泛起薄红。
窗外春雨渐密,掩盖了几声压抑的低吟。宁玄的腿伤初愈,受不住久悬,沈陌尘便托着他的膝弯,动作间鎏金帐钩撞在床柱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疼么?"沈陌尘忽然停下,指腹拭去他额间细汗。
宁玄摇头,却将脸埋进对方肩窝。二十余年的残缺在这一夜被尽数补全,他羞于启齿的是,那点微疼反倒成了确凿的凭证——此刻拥着他的温度,不是梦。
沈陌尘低笑,吻他发红的眼尾:"还有更疼的。"
三更梆子响时,宁玄哑着嗓子讨饶,却被翻过身去。沈陌尘抚着他脊背上浮起的金色鹤纹,俯身时银发如帘,将两人笼在一处私密天地里。
"当初骂我疯犬……"沈陌尘在他蝴蝶骨上落下一串轻吻,"现在知道厉害了?"
宁玄想反唇相讥,却被骤然加剧的浪潮打散了思绪。锦被间蒸腾起混合着沉檀与冷梅的气息,他恍惚想起那年北燕初见,轿帘掀开时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双灼人的眼。
五更天,沈陌尘终于餍足,将人裹在怀里细细擦拭。宁玄困得睁不开眼,由着他摆弄,只在被碰到腰间敏感处时轻哼一声。
"睡吧。"沈陌尘吻他汗湿的鬓角,"明日……"
"敢说明日再来……"宁玄闭着眼踹他,"就分房睡。"
沈陌尘大笑,震得胸膛嗡嗡作响。他吹熄残烛,在渐亮的天光里凝视怀中人睡颜,指尖虚描着那道随呼吸起伏的金色鹤纹。
晨露滴落窗棂时,七皇子府的下人们发现主院迟迟未传早膳。老管家拦下要去叩门的侍女,了然地捋须而笑。
"让殿下们歇着吧。"他指指廊下药炉,"去煨着参汤,要文火。"
三日后宁玄扶着腰下榻时,险些捏碎那只汝窑茶盏。沈陌尘从身后环住他,将一盒药膏塞进他袖中。
"北疆进贡的雪莲膏。"银发的皇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今晚……"
宁玄反手将药膏拍在他脸上。
檐下风铃叮咚,又是一年春好。
### 番外《昼与夜》
晨光漫过窗纱时,沈陌尘正在院中练剑。
银发束得一丝不苟,玄色劲装将腰线收得凌厉,剑锋破空的声响惊落了檐上积雪。宁玄倚在廊柱旁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这人在日光下分明是块冰雕的像,连睫毛都凝着霜色。
"看够了?"剑尖忽然点在青石砖上,沈陌尘转头看他,呼吸都不曾乱一分。
宁玄耳根发烫,昨夜被这人咬着的也是这处。他低头饮茶,却见对方走近了,用剑柄挑起他下巴。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与记忆中火热的唇形成鲜明对比。
"殿下白日里……"宁玄故意用盏沿轻碰那剑柄,"倒很像个正人君子。"
沈陌尘眼底倏地暗了。他收剑入鞘的动作干脆利落,俯身时却将声音压得极低:"申时来书房,教你批军报。"
结果那日军报散了一地。宁玄伏在檀木案上,狼毫笔滚落砚台,溅起墨点如星子。沈陌尘握着他的手临帖,一笔一画写得极工整,偏生身下动作狂得不像话。
"专心。"银发的皇子咬着他耳垂训诫,语气与晨间教剑法时一般无二。
宁玄恼极了,反手去揪他头发,却被就势按在博古架上。青瓷瓶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他眼睁睁看着架上经史子集被震落,沈陌尘竟还有余裕伸手接住最贵重的孤本。
"你……"宁玄喘着瞪他,"白日宣淫……"
"嗯。"沈陌尘面不改色地将他抱上书案,"所以呢?"
所以七皇子府的管事渐渐摸出门道。晨起要备浓茶,午后需煮醒神汤,入夜后主院方圆十丈不得留人。某日老太医来请平安脉,见宁玄腕间红痕,吓得要开清心散的方子。
"不必。"沈陌尘截过药方,墨发垂落掩住颈侧抓痕,"是本院不够尽心。"
宁玄在屏风后踹翻了绣墩。
最过分的是浴池那次。宁玄才解开衣带,就被拽进温泉里。蒸腾水汽中,沈陌尘慢条斯理地替他洗发,十指穿过发丝的力度温柔得不像话。偏是这温情时刻,宁玄突然被抵在池壁,惊得踢碎了琉璃灯。
"沈陌尘!"他攀着对方肩膀咬牙切齿,"你究竟……唔……"
未尽的话语化作一串气泡。水面浮动的墨发与银丝纠缠,像极了案头那对羊脂玉镇纸——白日里一个压兵书,一个镇公文,此刻却在涟漪中难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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