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刚驶离新生行星,迷你钟摆突然剧烈震颤。原本柔和的光链绷成直线,指向初源星海边缘一片正在“消失”的星域——那里的星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连星光都透着虚无的灰白。
“是‘湮灭之墟’。”机生领袖的显示屏上,星域的存在参数正疯狂下跌,“这里的时间不是紊乱,是在‘自我消解’——就像从未存在过。”
医疗温晴的治愈杖发出微弱的嗡鸣,杖头蓝光勉强照亮一片淡化的行星残骸:“残骸上有时间文明的印记,他们称这种现象为‘存在的自我否定’。就像有人觉得自己的故事毫无意义,便亲手撕掉了所有页码。”
黑袍温晴的火焰突然暗沉下来:“什么意思?难道连‘存在过’都能被抹去?”
温晴指尖抚过万象之种,种子此刻竟泛起淡淡的灰色:“星历官说过,所有故事都该被记住,但如果故事的主角认定‘自己不该存在’,连时间都会尊重这份执念。”她指向墟域中心,那里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石碑,碑上的字迹正一个个消散,“那是‘遗忘碑’,记录着这里所有被否定的存在。”
星舰艰难地穿过淡化的陨石带,靠近遗忘碑时,舱内突然响起细碎的叹息。碑上消散的字迹化作虚影:有位叫“空流”的星舰舰长,因误判航线导致船员牺牲,从此认定自己的存在是种错误;有颗叫“镜月”的卫星,总觉得自己的光芒是反射恒星的,从未真正属于自己,便一点点淡化……
“他们不是困在过去,也不是怕未来,是困在‘自我否定’里。”温晴看着虚影中垂首的空流,突然懂了,“就像钟摆如果认定自己的摆动毫无意义,便会彻底停摆。”
迷你钟摆突然发出穿透虚无的鸣响,钟体上浮现出晚照的刻痕:“存在的意义,从不是‘必须完美’,是‘哪怕有裂痕,也在自己的轨迹上摆过’。”
温晴举起万象之种,种子的绿光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度,强行注入遗忘碑。碑上消散的字迹渐渐凝实,空流的虚影前浮现出船员们临终前的影像——他们正朝着舰长挥手,口型是“谢谢你带我们看过那么多星星”;镜月的周围,突然亮起无数流星,那是曾被它的光芒指引过的星际旅人,在为它留下光痕。
“你看,”黑袍温晴对着空流的虚影喊道,“你的错误里,藏着船员们最后的信任!”
医疗温晴的蓝光包裹住镜月:“反射的光也是光,被你照亮过的路,永远记得你的存在。”
虚影们的身形渐渐清晰。空流望着船员的影像,抬手敬了个标准的星舰礼;镜月则缓缓旋转,将收集的星光洒向四周,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银色的环。它们没有变回实体,却化作了两道稳固的光痕,刻在了遗忘碑上——像给“自我否定”的墟域,钉下了两枚“存在过”的印章。
随着最后一道光痕凝固,湮灭之墟的淡化停止了。那些即将消失的星体重新显露出轮廓,虽然带着残缺,却稳稳地锚定在星轨上。迷你钟摆的光链缠上遗忘碑,将碑体化作一座“存在之锚”,碑上的字迹开始流动,像是在续写那些被拯救的故事。
星舰驶离时,墟域里响起了细碎的星震——那是星体重新搏动的声音。温晴回头望去,存在之锚的光正顺着星轨蔓延,给那些曾想“消失”的存在,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原来平衡的另一种模样,是允许自己‘不完美地存在’。”温晴轻声说。
黑袍温晴突然笑出声:“早说过老娘的暴脾气也有意义吧?至少没让过去的麻烦把现在撕碎!”
医疗温晴笑着摇头,却悄悄用治愈杖给她的火焰添了点蓝光。
迷你钟摆的滴答声此刻格外清晰,像是在说:存在过,就是最好的故事。星舰前方,初源星海的尽头正泛起深邃的紫蓝,那里似乎藏着时间最本源的秘密,正等着被倾听,被接纳,被带着继续向前。
“走吧。”温晴调整航向,“存在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星舰的引擎声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种格外踏实的韵律,朝着星海尽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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