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刺耳的噪音:"交出那个女孩,您或许还能保住魂魄。"
夜阑冷笑一声:"想要她?先问过我的剑。"
他低声对丫丫说:"等会我制造空隙,你立刻往北跑,那里有座红亭..."
"红亭?"丫丫一惊,"和我梦里一样的红亭?"
夜阑点头:"那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也是...你前世死去的地方。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完全恢复记忆,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不等丫丫回应,夜阑已经冲向前方的"渡姑"们。他的速度快得惊人,银色长剑在空中划出无数道蓝光,每一剑都精准地斩断一个黑影。被击中的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
丫丫趁机向北跑去,穿过摇曳的彼岸花田。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法术爆裂的闪光,但她不敢回头。
花丛越来越密,红色的花瓣拂过她的手臂,留下细小的血痕。
不知跑了多久,丫丫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抬头时呼吸一窒——前方不远处,赫然矗立着一座朱红色的六角亭,檐角挂着铜铃,与她梦中见到的完全一样。
亭子周围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在冥府暗红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目。丫丫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脑海中的记忆就清晰一分。
她看到年轻的孟青萝穿着素白长裙站在亭中,手中握着那块半月形玉佩;看到夜阑——那时他还穿着冥差的黑色制服,眼睛是普通的黑色——焦急地在亭外呼唤;看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击中孟青萝的胸口...
"不!"丫丫抱住头,记忆的洪流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跌跌撞撞地走进红亭,手指触碰中央的石桌,桌面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中央有一个半月形的凹槽。
"就是这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丫丫转身,看到满身是血的夜阑倚在亭柱上。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胸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但紫色眼眸依然明亮。
"你...你还好吗?"丫丫冲过去扶住他。
夜阑勉强笑了笑:"暂时死不了。渡姑们...暂时被解决了。"
他艰难地走到石桌前,指着那个凹槽:"这就是阴月佩该在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是...冥府公主转世,那么玉佩应该就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丫丫困惑地摇头,"我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一世,"夜阑轻声道,"是你前世的肉身。冥府的祭品...尸骨会保存在祭坛下。"
丫丫胃部一阵绞痛:"你是说...孟青萝的尸体在这下面?"
夜阑点头,单膝跪地,手掌按在石桌下的地面上,念出一串咒语。地面开始震动,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一股寒气从洞中涌出,丫丫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夜阑伸手进洞,片刻后取出一个白玉骨灰坛。坛子上刻着"孟氏青萝"四个字,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闭着的眼睛。
"冥府公主的印记,"夜阑的声音带着敬畏,"我早该想到...只有皇族的灵魂才能在献祭后保留记忆转世。"
他小心地打开骨灰坛,里面除了一小撮灰白色的骨灰外,果然静静地躺着一块半月形的白玉佩。
丫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块神秘的玉佩。她的手指慢慢地靠近玉面,仿佛能感受到玉佩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玉面的一刹那,突然间,整个红亭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亭顶的瓦片纷纷掉落,地面也开始摇晃,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与此同时,亭外原本洁白如雪的花朵,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宛如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那诡异的颜色让人毛骨悚然。
伴随着红亭的震动,悬挂在亭角的铜铃也开始疯狂地摇晃起来,发出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声响,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冥府那原本暗红的天空,突然被一道耀眼的金光撕裂开来。那道金光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冥府。
"太晚了..."夜阑脸色大变,"阎君来了。"
在耀眼的金光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宛如鬼魅一般,缓缓地从天而降。他身着一袭绣有金线的黑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令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唯有那双紫色的眼睛,在阴影的遮掩下,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异常清晰——那是与夜阑和那个白衣小女孩如出一辙的眼睛。
“我的女儿啊,”阎君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这片空间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你终于归来了。”
丫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如惊弓之鸟般连连后退,然而慌乱之中,她不慎撞到了身后的石桌,身体猛地一震,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不……你认错人了,我是丫丫,不是你的女儿!”丫丫满脸惊恐,拼命地摇着头,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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