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丫丫在塔楼窗口瞥见的更为阴森可怖,那苍白如纸的面庞毫无血色,宛如被抽走了生命的躯壳,而他的眼睛则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空洞,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
他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径直走向阴月佩,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将里面那如墨般漆黑的液体倾倒在玉佩之上。
阴月佩像是被惊扰的沉睡巨兽,剧烈地颤抖起来,蓝色光芒中仿佛混入了一团不祥的黑雾,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更为骇人的是,丫丫惊恐地看到无数细小的灵魂如被驱赶的羊群般,从玉佩中被生生抽出,发出凄厉而又无声的尖叫,然后如被黑洞吞噬的流星般,被阎君吸入体内。
每吸收一个灵魂,他的身形就变得越发凝实,仿佛从虚幻中逐渐走向真实,而他的力量也似乎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强,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他竟然在利用阴月佩吞噬亡魂的力量!"丫丫失声惊叫。
公主的投影面色凝重:"阴月佩本是平衡阴阳的神器,他却将其扭曲为吸取力量的工具。那些亡魂本该转世轮回,却被他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场景再次变换。
这次她们来到了冥宫正殿。殿内一片混乱,鬼差与阴兵厮杀在一起。
鲜血如墨般在地面蔓延开来,将原本灰白色的地面染成一片漆黑,断肢残骸像被丢弃的玩具般四处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在高台之上,冥府公主——真正的公主,而非投影,正与阎君对峙着。她的周身散发着紫色的光芒,手中的紫光渐渐凝聚成一柄长剑,闪烁着寒光。
“你竟敢背叛冥府戒律!”公主怒喝,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阎君却只是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戒律?那些迂腐的规矩早该被打破了。凭什么我们只能做亡魂的看守者?有了阴月佩的力量,整个冥界都将是我们的!”
“你疯了!”公主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吞噬亡魂会破坏轮回平衡,最终导致三界崩溃!”
然而,阎君似乎对公主的警告充耳不闻,他突然暴起,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掌狠狠地击中了公主的胸口。
公主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踉跄着向后退去。。
阎君眼疾手快,如饿虎扑食般夺过她腰间的阴月佩,狂笑着将其高举过头,那笑声仿佛能震碎九天云霄:“看到了吗?连冥府之主都不是我的对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丫丫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帮忙,可她的身体却如同幽灵一般,轻而易举地穿过混战的人群。
这是记忆,是无法更改的过去,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
“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丫丫转身,用颤抖的声音质问公主的投影,那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投影的眼神如泣如诉,悲伤而决绝,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因为你是我的半身,必须知道真相。看下去……”
场景如闪电般快速切换。
丫丫看到了九重地府在阎君统治下的惨状,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血河如汹涌的怒涛般泛滥,无数亡魂在其中苦苦挣扎,发出凄惨的哀嚎,那声音仿佛能撕裂人的灵魂;判官们已然堕落成施虐的恶魔,用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着无辜的灵魂,那场面让人毛骨悚然;转生台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轮回之路已然断绝;最可怕的是阎君竟然用阴月佩制造了一个巨大的灵魂熔炉,将成千上万的亡魂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投入其中,提炼他们的力量……
“这……这简直是地狱中的地狱!”丫丫惊恐地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公主的投影如幽灵般指向远处那座黑色高塔,“看那里。”
高塔顶端,一个巨大的黑色云状物正在如墨汁般快速形成。虚无中隐约可见人间的景象——村庄、城市、山川河流……那景象如同一幅被黑暗吞噬的画卷,令人不寒而栗。
“阎君的野心如无底的黑洞,他不满足于统治冥界,还妄图打通阴阳界限,将人间也纳入他那黑暗的版图。若是让他得逞,三界必将陷入永恒的黑暗,万劫不复。”
丫丫只觉得天旋地转,体内的三个灵魂开始如狂风暴雨般剧烈冲突。
紫苏的部分为那些受苦受难的亡魂们悲痛欲绝;孟青萝的部分则如被激怒的雄狮,愤怒地想要反抗;而冥府公主的部分却如冷静的智者,在分析着局势。
“那我……我们该怎么办?”丫丫面色苍白,艰难地问道,仿佛那几个字有千斤之重。
公主的投影突然变得模糊:"时间不多了...你必须看到最后..."
场景最后一次变换。
丫丫发现自己站在一间隐蔽的密室中。真正的冥府公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边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是蓝汐,另一个隐约能看出是年轻时的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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