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问题都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丫丫的心头。这正是她最为困惑的谜团——阎罗王和“孟婆”的说法大相径庭,她犹如迷失在迷雾中的羔羊,不知该何去何从。
“你究竟知晓些什么?”丫丫满脸狐疑,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墨环顾四周,轻挥折扇,周围的冰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扭曲变形,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他们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三百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叛乱,小生可是亲眼目睹。”杜墨的神情变得庄重而肃穆,“当时阎罗王确实成功镇压了叛乱,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一部分灵魂,已然被那原初之恶侵蚀玷污。”
丫丫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如今的阎罗王已经被那邪恶所腐蚀?”
“不尽然。”杜墨缓缓摇头,“更像是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阎罗王自以为能够掌控那股力量,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其潜移默化地影响。这百年来地狱刑罚的加重,正是因为那原初之恶如饥似渴地渴望着痛苦和绝望,那是它赖以生存的养分。”
这个解释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丫丫瞬间想起在那阴森恐怖的十八层地狱中所目睹的那些惨绝人寰的刑罚,以及牛头口中所说的“惩罚加重了”。
“那‘孟婆’又当如何?阎罗王说她是他的女儿……”
杜墨微微颔首:“确有其事。她本名为孟清,乃是阎罗王与上任孟婆的爱女。三百年前那场叛乱中,她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异样,毅然决然地试图阻止,却不幸被囚禁起来。后来她历经磨难,成功逃脱,从此便以不同的身份在地府中四处游荡,苦苦寻觅着拯救地府的良方。”
丫丫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佝偻老妇瞬间化身为美丽女子的神奇场景,以及她被阎罗王轻而易举击飞的画面。如果杜墨所言不假,那么“孟婆”才是那站在正义一方的使者?
"我凭什么相信你?"丫丫质问,"你只是个十七层的罪魂。"
杜墨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小生三百年来记录的地府异变。您可以用判官笔验证真伪。"
丫丫犹豫了一下,拿出判官笔轻触竹简。笔尖立刻泛起青光,竹简上的文字一个个浮到空中,形成连贯的画面——三百年来,地府的刑罚确实在逐步加重,生死簿上的记录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异常涂改。
最令丫丫震惊的是,竹简最后记载着:"地府公主归来日,阴阳两界动荡时。血脉为钥,魂为锁,唯有人鬼之子可重启封印。"
"人鬼之子...指的是我?"丫丫喃喃自语。
杜墨点头:"半人半鬼,既有阳间的生机,又有阴间的灵力。您确实是唯一能重新封印原初之恶的存在。但问题是——"
"阎罗王想利用我加固封印,而原初之恶想吞噬我获得自由。"丫丫接上他的话,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杜墨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他迅速收起竹简,冰壁恢复原状。远处,一队鬼差正朝这边搜索而来,为首的正是马面——牛头的搭档,此刻却面目狰狞,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红光。
"他已经被腐蚀了。"杜墨低声道,"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丫丫犹豫了一瞬,但马面那扭曲的面容让她下定决心。她跟着杜墨悄悄移动,借着冰柱的掩护,向冰原深处潜行。
"我们去哪?"丫丫小声问。
"十七层与十六层的交界处,有个秘密通道。"杜墨回答,"那里可以暂时避开追兵。更重要的是...那里藏着真正的孟婆。"
丫丫猛地停住脚步:"什么?但阎罗王宫殿外的那个..."
"那是孟清,孟婆的女儿。杜墨解释道:“真正的孟婆,早在三百年前就被囚禁了。她犹如掌握着生死簿秘密的智者,知晓如何辨别真伪。”
丫丫的心跳如脱缰野马般加速。若是真如杜墨所言,见到孟婆或许就能解开所有谜团。然而,这也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如惊雷般的厉喝:“在那里!”
马面发现了他们,鬼差们如潮水般立刻蜂拥而来。杜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丫丫的手,焦急地喊道:“没时间了,快跑!”
两人在冰原上狂奔,犹如被饿狼追赶的羚羊。杜墨带着丫丫左拐右绕,最后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冰山前。他口中念念有词,念动着神秘的咒语,冰山上突然出现一道如天堑般的裂缝,刚好容一人通过。
“快进去!”杜墨用力推着丫丫进入裂缝,自己却因慢了一步,被马面的钢叉无情地刺穿了胸膛。
“杜墨!”丫丫失声惊叫。
杜墨却出奇地平静,他强忍着剧痛,转头对丫丫露出一个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记住……真相往往藏在……最黑暗的地方……”
话未说完,他的身躯猛然迸发出如烈日般耀眼的白光,恰似一道威猛无俦的冲击波,将马面和鬼差们瞬间逼退。丫丫则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如漩涡般卷入冰山深处,裂缝在她身后风驰电掣般迅速合拢,将穷追不舍的追兵无情地阻挡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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