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争取时间。”莫清歌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色符箓,如捧着稀世珍宝,“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万里无踪符,能制造十二个与我们气息相同的幻影分头逃窜。”
“太危险了!”柳青丝如惊弓之鸟般抓住他的手腕,“玄冥的修为已至化神期,一旦识破……”
莫清歌轻笑一声,突然如一阵轻风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柳青丝瞬间如熟透的苹果般红了眼眶,松开手的动作却如磐石般异常坚决:“……活着回来。”
莫清歌深深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如飞鸟般跃出飞舟。他的身影在空中如烟花般一分为十二,朝着不同方向如流星般飞射而去。远处追击的剑光果然如被施了定身咒般迟疑了片刻,最终分成三组如饿狼扑食般追向不同的幻影。
丫丫趁机如拼命三郎般全力催动飞舟,青叶舟如脱缰野马般射向东南方。船身掠过云层时,她注意到阿木如雕塑般正凝视着自己的背影,那目光中包含着太多如潮水般汹涌却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想问什么?"她没有回头。
阿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师姐可还记得,当年你接过伞后对我说过什么?"
丫丫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段记忆本已模糊,却在青莲子的共鸣下突然清晰起来——雨中的少女将伞倾向少年那边,轻声道:"风灵根很珍贵,别浪费在杂役活计上。明日来青莲殿找我,我教你修炼。"
"我食言了。"丫丫苦笑,"第二天就爆发了大战......"
阿木摇摇头:"不,你来了。混战中是你把我推进风眼,我才活到今天。"他指了指左眼角的疤痕,"这是你推我时,被玄冥的剑气擦伤的。"
飞舟突然穿过一片浓厚的云层,月光被完全遮蔽。在这短暂的黑暗中,丫丫感觉到阿木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青玉吊坠,触手生温,正面刻着莲花,背面却是一个古朴的"风"字。
"守阵人信物。"阿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带着它,任何风灵结界都不会阻拦你。"
月光重新洒落时,阿木已经退回船舷边,恢复了那副安静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但丫丫紧握吊坠的手心已经渗出细汗——这枚吊坠她认得,三百年前它属于守阵人族长!
"前方有人!"林大山突然低喝一声,猎刀已然出鞘。
只见云海之上,一个红裙女子踏着火云而立,正是方才相助的炎霄仙子。她手中羽扇轻摇,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青莲宗的小家伙们,你们可真是惹了大麻烦。"
丫丫暗自戒备:"多谢仙子方才相助,不知......"
"别紧张。"炎霄仙子轻笑,"我是受人之托来送信的。"她弹指射出一道火光,在空中化作几行文字:
"玄冥已联合七派发布诛邪令,指认你们勾结瘴魅破坏封印。大慈恩寺住持是我旧友,藏经阁地下三层有你们需要的答案。切记——勿信风语。"
文字消散前,最后三个字突然变成血色,格外刺目。丫丫与柳青丝交换了一个眼神——"勿信风语"?这是在暗示阿木不可信,还是另有所指?
炎霄仙子似乎看出她们的疑虑,意味深长地说:"风能载舟,亦能覆舟。守阵人的风灵根既能稳固封印,也能成为瘴魅穿透结界的通道。"她的目光扫过阿木,"特别是......记忆不全的守阵人。"
阿木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炎霄没有回答,只是将羽扇往东南方一指:"再有半个时辰就能看到大慈恩寺的佛光了。提醒你们——寺里现在可不太平。"说完,她的身影便如烟花般炸开,化作无数火雀四散而去。
丫丫心头一紧:"加速前进!瘴魅可能已经盯上大慈恩寺了!"
青叶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速度却再次提升。随着距离拉近,东南方的天际果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大慈恩寺的护寺佛光。然而本该纯净的金光中,此刻却混杂着丝丝黑气,如同清水里滴入了墨汁。
柳青丝突然闷哼一声,捂住心口蹲了下来。丫丫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神识感应......"柳青丝脸色惨白,"寺里有青莲宗的人!而且修为不在玄冥之下!"
丫丫心头剧震。青莲宗除了宗主和玄冥,还有谁的修为能达到化神期?除非......
"是闭关三百年的太上长老?"她喃喃自语,"可他们不是早已......"
阿木突然指着前方:"快看!"
只见大慈恩寺方向的天空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朵盛开的莲花虚影。与此同时,丫丫体内的青莲子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
"是青莲宗至高心法'净世青莲'!"柳青丝失声惊呼,"只有宗主继承人才......"
她的话没能说完。一道水桶粗的青色雷光突然劈开云层,直奔青叶舟而来!林大山怒吼一声,猎刀横斩,赤霄铁爆发的红光与雷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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