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恩寺的西墙近在眼前,墙面上爬满青藤,看不出任何入口痕迹。阿木却径直走向一块看似普通的墙砖,将手掌贴上去。砖石表面瞬间浮现出如他一般的风纹,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紧接着整面墙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
"只有守阵人的血才能开启这条路。"阿木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韵律,"跟我来。"
丫丫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穿过墙壁的瞬间,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条幽暗的甬道中。甬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风纹,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青光。
阿木站在前方,背影在青光中显得格外修长。当丫丫走近时,他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你知道吗?每次记忆重置,我都会梦见同一个场景。"
丫丫警觉地后退半步:"什么场景?"
"一个女子站在莲台上,手持七枚莲子。"阿木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她说......'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丫丫浑身一颤——这是青莲宗开山祖师的遗训,只有历代宗主继承人才知晓完整内容!
"你到底是谁?"她厉声质问,青莲灵力已在掌心凝聚。
阿木却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抱头跪倒在地:"我不知道......记忆太多了......三百年的记忆全部涌进来......"他的声音又变回那个熟悉的少年,"师姐......帮帮我......"
丫丫刚要上前,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通道中:"终于来了,最后的守阵人。"
黑暗中走出一个佝偻身影——那是个穿着破旧僧袍的老者,脸上布满可怖的疤痕,最骇人的是,他的双眼竟是被生生缝起来的!
"了尘大师?"丫丫认出了这位大慈恩寺的前任住持,"您的眼睛......"
"瞎了才好。"老僧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看不见,才不会中'青莲惑心术'。"他"望"向阿木的方向,"小子,你体内那个老家伙醒了吧?"
阿木警惕地后退:"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了尘怪笑一声,"三百年前,就是他把七峰锁灵阵的秘密出卖给瘴魅王,害得守阵人几乎灭族。"
丫丫倒抽一口冷气:"不可能!宗门记载明明是......"
“青莲宗编造的历史?”了尘猛地打断她,声音如同惊雷一般,“丫头,你以为青莲子为何能封印瘴魅王?那可是借用了守阵人的生命力啊!”他的目光如炬,转向阿木,“每次记忆重置,便是你们生命力被抽干的时刻。而你——”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指,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准确无误地指向阿木眉心,“是唯一逃过这个可怕轮回的守阵人。”
阿木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眉心的风纹仿佛被墨汁浸染,完全变成了漆黑之色。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眼神充满了岁月的沧桑,威严如泰山,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久居高位的强大压迫感。
“了尘,三百年不见,你还是如此令人厌恶。”‘阿木’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宛如洪钟,“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从未出卖过族人,我只是想结束这无休无止的献祭!”
丫丫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阿木,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初代守阵人?”
‘阿木’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潭水,复杂而难懂,“小丫头,你体内的青莲灵种,本应是我女儿的。”他抬起手,轻柔地触碰着丫丫的心口,动作温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一个易碎的美梦,然而丫丫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三百年前,青莲宗主欺骗我们说灵种能赐予守阵人自由,可实际上……”
话未说完,整个甬道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了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失声喊道:“不好!有人触动了寺底的封印!”
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从地底传来,那声音如同千万恶鬼同时发出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自由?哈哈哈……守阵人永远别想得到自由!你们的血脉就是最坚固的锁链!”
地面开始龟裂,浓稠如实质的黑气从裂缝中渗出。丫丫体内的青莲子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与黑气形成对抗。'阿木'——或者说占据阿木身体的初代守阵人——则面色阴沉地看向裂缝深处。
"太迟了......"他喃喃道,"它已经苏醒了......"
了尘突然抓住丫丫的手腕:"丫头,跟我来!必须在瘴魅王完全苏醒前取出你体内的灵种!"他又朝'阿木'吼道,"老东西,你是要在这缅怀过去,还是救你最后的族人?”初代守阵人的眼神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几经翻涌变化,最终如磐石般坚定地定格在决然:“带她去净室,我来争取时间。”他深深地凝视着丫丫,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丫头,记住——别相信任何人的风语,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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