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代遗骸镇压的阵眼!”青冥子的白须好似被狂风卷起的柳絮,癫狂地舞动着,“光点传承未能完全净化……”
阿木的虚影突然化作流光冲向殿外。丫丫心念刚动,手臂上的风纹便自动脱离皮肤,在脚下凝聚成青色莲台托着她腾空而起。这种如臂使指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七日前还需要刻意催动的能力,如今已如呼吸般自然。
悬崖边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加骇人,犹如地狱之门大开,令人毛骨悚然。直径百丈的坑洞底部,初代守阵人遗骸化作的光点宛如点点繁星,在黑雾的重重包围中艰难挣扎,与黑雾展开殊死搏斗。
每消灭一团黑雾,那些光点便黯淡一分,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而新涌出的黑雾却如滚滚洪流,越来越浓稠,似要将一切淹没。
“师姐看坑壁!”阿木的传音如惊雷般在脑海炸响。丫棠定睛看去,顿时惊得寒毛倒竖——岩壁上密密麻麻刻满的血色符咒,此刻正随着黑雾的涌动逐渐亮起,犹如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最可怕的是,这些符咒的排列方式,分明是...
“逆转的净世咒。”
炎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山岳压在众人心头,“有人想将净化大阵转为聚瘴大阵。”
丫棠心中恍然大悟,为何自己会看见那染血莲花的幻象。她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任由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洒向深坑:“历代圣女的青莲子在我体内,应该能...”
“不可!”青冥子的喝止声如利剑般划破虚空,但为时已晚。鲜血触及坑洞的刹那,所有符咒同时爆发出耀眼的血光,如同一颗颗燃烧的流星,带着毁灭的气息冲向丫棠。
丫棠只觉得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扎进识海,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她仿佛看见一个更恐怖的真相——那些符咒中竟混杂着风语者特有的纹路,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阿木的灵体如一道闪耀的流星,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向她。在相触的瞬间,丫棠通过灵韵共鸣,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看到了三百年前的另一个场景:初代守阵人如同风中残烛般跪在血泊中,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岩壁上刻下正反两套咒文。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神秘的身影,袖口绣着金莲,仿佛在黑暗中绽放的一朵诡异之花...
"小心!"
炎霄的剑光如同闪电般疾驰而至,同时伴随着他的警告声。丫棠只觉得后心一阵凉意袭来,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风穿透。她艰难地回首,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青冥子的右手如同恶魔的利爪,指尖闪烁着寒光,距离她的心脏仅有咫尺之遥,而被赤剑斩断的半截手臂正源源不断地喷出黑色的血液,仿佛是从地狱中涌出的邪恶力量。
"不愧是...炎霄..."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嘶鸣,又似男女莫辨的怪叫。被斩断的伤口处,无数黑色的根须如毒蛇般窜出,疯狂地舞动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丫棠心口的青莲突然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发地旋转起来。七道青光如同一束束耀眼的光芒,从印记中喷涌而出,化作七条坚固的锁链,紧紧地捆住了青冥子。
老者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他的身体如蜡烛般融化,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核心——那竟然是半枚被瘴气侵蚀的青莲子!
"是第三代圣女所化的莲子。"阿木的虚影紧贴在丫棠的后背,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他被...污染了..."更多黑色的根须如毒箭般从坑洞中激射而出,如同无数条狰狞的毒蛇,张牙舞爪地扑向丫棠。
炎霄的剑如同火龙般狂舞,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然而,仍有几根狡猾的根须如泥鳅般突破了防线,死死地缠住了丫棠的脚踝。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她臂上的风纹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突然全部离体,在空中交织成初代守阵人的虚影。
“风语……听令……”那虚影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的时空,穿越层层迷雾,如洪钟般在丫丫耳畔炸响。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那鲜血淋漓、仿佛风中残烛般的手腕,在虚空中艰难地画出一个繁复如迷宫的纹章。
天地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骤然按下了暂停键,刹那间万籁俱寂。
就在众人惊愕得瞠目结舌之时,那原本如怒涛般汹涌澎湃的黑雾,恰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忽地变得凝固如铁,纹丝不动。紧接着,这些黑雾宛如退潮的海水,开始缓缓地向坑底倒流而去。
与此同时,岩壁上的那些血咒亦如同被一股无形的伟力所撼动,一个接一个地如烛火般迅速熄灭。而那些原本被染成漆黑如墨的青莲子碎片,此刻却恰似被惊扰的蜂群,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啸声,仿佛在竭力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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