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炎霄揽住她的腰肢,赤红长剑悬浮于空。当两人踏上飞剑的刹那,剑身突然迸发刺目红芒,丫丫胸口的圣印也与之呼应般亮起金光。两色光华交织成茧,载着他们如流星般划向黑雾最浓重的第七峰。
飞行途中,丫丫发现炎霄后背渗出大片血迹。"你受伤了?"她惊呼。这才注意到他衣袍下摆早已被血浸透,只是红衣看不分明。
"空间裂缝里挨了几下。"炎霄满不在乎地催动剑速,"倒是你..."他瞥了眼丫丫开始泛金的发梢,"圣印觉醒速度比预期快,必须尽快找到容器分担。"
第七峰的轮廓在雾中显现时,两人同时倒吸冷气。整座山峰表面覆盖着蠕动黑色物质,像被巨兽消化到一半的食物。山腰处有个直径百米的洞口,幽绿磷火如呼吸般明灭。
炎霄突然掐诀停下飞剑:"不对劲。"他指向洞口附近几具尸体,"那是天剑门长老,至少元婴期修为。"
尸体呈现诡异姿态,仿佛在跳舞。丫丫凝神细看,突然毛骨悚然——那些"尸体"的关节正在不自然地抽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被寄生了。"她声音发紧,"风语者幼体需要时间适应宿主,我们还有..."话音未落,最近那具"尸体"突然180度扭过头,咧开到耳根的嘴里喷出黑色丝线!
炎霄挥剑斩断丝线的同时,整座山峰活了过来。山体表面的黑甲虫群腾空而起,形成遮天蔽日的虫云;七具元婴修士的尸体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扑来;洞穴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丫丫与炎霄的声音在空中重叠,刹那间,赤红长剑与圣印金光交织成网。剑芒如流星坠落,每一道都精准穿透黑色甲虫的核心;金光则化作万千细丝,缠绕住那些扭曲扑来的寄生体。
"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从一具寄生体喉咙里挤出,它的胸腔突然爆开,数十条带着倒刺的黑色触手射向二人。炎霄旋身挥剑,热浪将触手烧成灰烬,却有一根漏网之鱼缠上丫丫脚踝。
"别动!"丫丫厉喝,掌心金光凝聚成刃,自脚踝处一划而过。被斩断的触手落地后仍像活物般扭动,断口处喷出腥臭黏液。
炎霄瞳孔骤缩:"腐蚀性毒液!"他一把扯下外袍裹住丫丫小腿,布料瞬间被蚀出蜂窝状孔洞。丫丫倒吸冷气,这才发现靴子边缘已经冒起青烟。
"洞口在闭合!"丫丫指向山腰。那幽绿磷火闪烁的入口正被蠕动的黑色物质缓慢覆盖,像某种生物在愈合伤口。
炎霄咬牙揽住她的腰:"抱紧我!"赤红长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载着二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洞口。沿途黑雾被剑气撕开又迅速合拢,无数甲虫扑在护体光罩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就在距离洞口三丈处,一道黑影从岩壁中突兀凸起——是张由黑虫凝聚而成的人脸,足有磨盘大小。它张开深渊般的巨口,喷出粘稠的黑色洪流。
"小心!"丫丫双手结印,圣印金光在身前形成莲花虚影。黑流撞上金莲,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炎霄趁机剑指一点,七道火蛇从剑尖窜出,顺着黑流逆袭而上,将那张扭曲人脸烧得滋滋作响。
两人趁机冲入洞口的刹那,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丫丫回头瞥见整片山崖如融化的蜡烛般塌陷,黑潮中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都是被吞噬的修士。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宽阔,岩壁上嵌满发出幽绿荧光的晶石。丫丫胸口的圣印突然剧烈发烫,她按住心口:"碎片在深处!"
"等等。"炎霄突然单膝跪地,剑尖插入地面稳住身形。丫丫这才看清他后背的伤势——三道贯穿伤边缘泛着黑气,肌肉组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死。
"风语者的诅咒之力..."丫丫声音发颤,急忙从怀中取出玄音给的青铜莲灯。灯芯青白火焰触及伤口的瞬间,黑气如活物般扭曲挣扎,发出尖细的嘶叫。
炎霄额头渗出豆大汗珠,却扯出个痞笑:"小伤而已。倒是你..."他忽然伸手拂过丫丫耳际,"头发又紧了一寸。"
丫丫怔住,从储物袋掏出一面铜镜。镜中少女已有三成发丝化作淡金,瞳孔边缘也泛起金环。记忆里圣女虚影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金发金瞳,眉心莲印。
"圣印觉醒超过三成,你的时间不多了。"炎霄突然严肃起来,指向洞穴深处,"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在'呼吸'。"
湿冷的空气中飘来铁锈味,丫丫发现地面开始出现黏液拖行的痕迹。她突然按住太阳穴,一段陌生记忆如闪电劈入脑海——
三百年前的同一条隧道,白衣染血的圣女踉跄前行,手中半截玉簪滴着黑血。身后追兵脚步声混杂着非人的嘶吼...
"前面有岔路,走左边。"丫丫脱口而出,"右边是陷阱,当年圣女在那里失去了两名护法。"
炎霄复杂地看她一眼,没问缘由。两人谨慎前行,拐过三个弯道后,隧道突然向下倾斜。温度骤降,呵气成霜,岩壁上的荧光苔藓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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