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游戏的边界,如同脆弱的玻璃,在富士山那股突破临界点的恐怖能量冲击下,轰然破碎!灭世的序曲,已然在空间的哀鸣中奏响!
* * *
现实世界,C市,希望之火安全屋。
厚重的钢板门闸紧闭,将屋外呼啸的寒风、隐约的怪物嘶鸣以及那越来越浓重的、硫磺混合着焦糊的诡异气味隔绝在外。发电机低沉的嗡鸣是屋内唯一稳定的声音源,昏黄的灯光下,挤在客厅里的几十号人如同惊弓之鸟。
老旧的电视机屏幕一片雪花,反复播放的紧急广播早已中断,只剩下单调的“滋滋”电流声,如同垂死的哀鸣。王大妈紧紧搂着吓得小脸煞白、连哭都不敢出声的孙子,浑浊的眼泪无声地流淌。李老头手里那半截早已熄灭的烟头被捏得粉碎,指缝间全是烟丝和冷汗。几个半大的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钱多多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背靠着那台哑巴电视机,圆滚滚的身体缩成一团,手里捏着的军用卫星电话只剩下沙沙的忙音,屏幕一片漆黑——最后的电池也耗尽了。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完了…全完了…城西没了…信号也没了…林爷…风哥…你们在哪啊…”
负责警戒的小伙子小张脸色惨白地从围墙顶部的射击孔爬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周…周叔…外面…外面那些红眼睛的老鼠…好像…好像变大了!爪子挠墙的声音…跟…跟铁锹刮似的!还有…还有种…像牛叫又像打雷的怪声…从城中心那边传过来…越来越近了!”
“闭嘴!”老周厉喝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悸。这位前侦察兵出身的汉子,此刻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晚被一头格外强壮的变异鼠临死反扑咬伤的),右手紧握着一根用钢筋磨尖的长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慌什么!都给我打起精神!男人!上围墙!弓箭、石头准备好!女人孩子!进地下室!把门闩死!”
在老周声嘶力竭的吼叫和推搡下,人群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行动起来。男人们咬着牙,拿起简陋的武器,跟着老周和另外几个还算镇定的汉子,顺着加固的楼梯爬上围墙顶部的简易平台。女人们则拖着哭闹的孩子,跌跌撞撞地钻进由地下室改造的加固避难室,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落下,门闩插死。
老周凑到狭小的射击孔前,强忍着左臂伤口撕裂的剧痛,向外望去。
安全屋外,夜色被一种诡异的暗红光芒浸染。远处C市城区的方向,大片区域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死寂,只有零星的、如同鬼火般的火光在跳动。而更近处,那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源头…老周瞳孔骤缩!
只见在安全屋正前方,大约一公里外的空旷荒地上,原本应是废弃工厂和农田的地方,此刻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荡漾!一道巨大无比的、由粗糙的灰白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城墙虚影,正如同海市蜃楼般,在扭曲的空气中缓缓浮现、凝实!
那城墙高耸如山岳,连绵不绝,风格粗犷而古老,绝非现代文明的造物!城墙的垛口、箭塔轮廓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城墙上斑驳的、仿佛干涸血迹般的暗红痕迹!一股沉重、苍凉、带着铁锈和血腥味道的气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隐隐传来!而在这道巨大城墙虚影的后方,更深处扭曲的空间里,隐约可见更多模糊的、尖顶或圆顶的奇异建筑轮廓,如同沉睡巨兽的脊背!
“我的老天爷…”老周身边,一个握着自制猎弓的中年汉子失声惊呼,声音抖得变了调,“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城墙?古代城墙?!”
“比奇…是比奇城墙!”地下室入口的铁门上方,一个留着寸头、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突然激动地喊了出来。他叫小斌,是安全屋里少数几个跟着林风他们“玩”过几天《传奇界》的年轻人。“游戏里!比奇大城的城墙!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屏幕碎裂的旧手机,手指颤抖着想要拍照,却怎么也按不准。
小斌的惊呼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安全屋内外炸开!
“比奇城?!游戏里的东西?!”
“不可能!游戏里的东西怎么会跑到现实来?!”
“完了完了…真是末世了…连鬼城都冒出来了…”
“拍照!快拍照!发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
恐惧、震惊、荒谬、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围墙上的男人们忘记了警戒,纷纷挤到射击孔前,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道在扭曲空间中逐渐凝实的巨大城墙虚影。几个胆子稍大的年轻人,也哆嗦着掏出早已失去信号的手机,对着那诡异的景象疯狂按动快门。
“都他妈给我退后!警戒!!”老周目眦欲裂,嘶声咆哮,试图弹压混乱。然而,他的吼声被一道更加尖锐、更加凄厉的嘶鸣瞬间淹没!
“吱吱吱——!!!”
围墙外,那些被李睿刻印的防御符文光芒暂时遏制的变异鼠群,仿佛受到了那道比奇城墙虚影散发出的某种气息刺激,彻底陷入了疯狂!它们猩红的眼睛爆发出骇人的血光,体型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竟如同吹气球般膨胀了一圈!原本堪比家猫的大小,此刻已接近中型犬!皮毛下的暗红色肌肉虬结贲张,森白的利齿滴落着粘稠的涎液,爪子刮擦水泥地面的声音变得如同铁器摩擦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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