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兄弟,黄泉路上…垫垫肚子。”李睿的声音嘶哑低沉。这微不足道的祭品,在末世中却代表着最珍贵的分享。
林风走到余烬前,圣魔项链带来的冰寒感知让他清晰地感受到灰烬中残留的、属于烈火剑法的狂暴能量正在快速消散。他弯腰,从边缘温度稍低的灰烬里,捡起那枚被烈焰煅烧过、却依旧保持完好的【古铜戒指】。戒指滚烫,表面沾染的血痂和污垢已被彻底净化,显露出金属本身的暗沉光泽,甚至因为高温的淬炼,边缘透出一丝奇异的暗红。
他走到刘嫂面前,将温热的戒指轻轻放在她颤抖的手中。
“嫂子,”林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陈海兄弟的戒指。他守护了营地,营地…也会守护你和囡囡。只要‘希望之火’还在燃烧一天,就有你们母女一口吃的。”
刘嫂紧紧攥住那枚带着丈夫最后体温和战场气息的戒指,泣不成声,只能用力地点头。
“柱子,老周叔。”林风转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比以往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分量,“带人,把陈海兄弟的骨灰…收殓好。找个向阳、背风的地方,挖深点,埋了。立块木牌,写上名字。我们…不能忘了是谁用命换来的安宁。”
“是!”老周沉声应道,立刻招呼防卫组的汉子们去找工具。铁柱默默地将剩下的半块杂粮饼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扛起怒斩,大步走向堆放工具的地方。
人群开始默默地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但气氛已然不同。悲伤依旧弥漫,恐惧也未曾消失,但一种名为“责任”和“传承”的东西,如同铁柱点燃的那把烈火,悄然在每个人心底种下。陈海的死,不再是单纯的死亡,它成为了营地第一部成文法规颁布后,第一个用生命诠释“守护”与“责任”的沉重注脚。它让那冰冷的条例,染上了一层滚烫的血色。
林风没有离开。他站在那堆渐渐冷却的灰烬旁,颈间的圣魔项链吊坠冰凉依旧。精神力延伸开去,他能感知到老周带着汉子们在围墙外选点挖掘墓穴的沉闷声响;能感知到王大妈和张婶在重新开始分水时,刻意给刘嫂母女多打了一点水;能感知到王小雯在儿童避难区门口,小手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什么,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西边那片依旧阴森扭曲的城墙虚影方向,小脸上带着一丝超越年龄的忧虑。
他的目光也望向西边。沃玛卫士倒下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和几块冷却的、失去奇异光泽的甲胄碎片。昨夜那头精英怪的咆哮,陈海牺牲时的闷哼,铁柱点燃柴堆的怒吼…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在他脑海中回响。
力量…规则…牺牲…守护…
现实比游戏残酷百倍。在游戏里,死亡不过掉些装备和经验,安全区复活又是一条好汉。而在这里,死亡就是终结,是亲人永远的悲痛,是营地永远失去的一份力量。昨夜的火墙挡住了骷髅海,今晨的配合斩杀了沃玛卫士,铁柱的烈火送走了战友…这些,都是在用力量践行着刚刚颁布的规则,守护着这片名为“希望之火”的方寸之地。
但西边那片扭曲的虚影,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陈海的牺牲只是一个开始。他知道,按照李睿的探测和王小雯的感知,那片区域酝酿的威胁远未结束。下一次,又会是什么?骷髅精灵?更恐怖的沃玛教主?还是那在信号里活过来的“比奇城墙”本身?
营地需要力量,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更坚固的规则,需要更紧密的团结。陈海的死,像一记重锤,敲碎了部分人心中残存的侥幸。活着的人,必须背负着死者的重量,在这条染血的末世之路上,继续前行。
铁柱和老周他们带着工具回来了。一个深坑很快在围墙外一处背靠残破矮墙、能晒到午后阳光的地方挖好。李睿用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板,用烧黑的木炭,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下了“战士陈海之墓”六个大字。陈海那枚被林风捡回的【古铜戒指】,被刘嫂用一根细绳系好,和写着名字的木牌一起,轻轻放入了墓穴底部。
没有更多的仪式,一捧捧带着湿气的泥土被填埋下去,覆盖了那枚承载着过往平凡与最终壮烈的戒指,也覆盖了昨夜从柴堆中收敛的、尚带着余温的骨灰。一座小小的、不起眼的土丘出现在围墙的阴影之外。那块简陋的木牌,笔直地插在坟头,像一面沉默的旗帜。
当最后一捧土拍实,老周沙哑着嗓子,对着新坟,也对着所有默默肃立的幸存者,吼出了那句刻在无数老兵骨子里的誓言: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陈海兄弟,你的位置,兄弟们替你守着!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希望之火’…就他妈不会灭!”
风,卷起地上的灰烬和尘土,呜咽着掠过新坟,掠过沉默的围墙,掠过每一张肃穆的脸庞。那枚深埋地下的古铜戒指,似乎也在泥土的包裹中,微微震颤了一下,仿佛回应着生者的誓言。
战士的葬礼结束了。末世求生的路,还很长。而“希望之火”营地的规则,在血与火的洗礼和生命的献祭后,真正开始融入每个人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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