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玦还在吃饭。
早些时候章泠打电话来,让他今晚去一个地方。谢明玦问什么事,章泠也没说,到餐厅才看到许乘月端坐在那。
把车钥匙往桌上丢过去,谢明玦睥睨她一眼:“怎么是你?”
许乘月今天挺人模狗样的,化了全妆,香奈儿套装穿在身上,比那天订婚宴上见面还正式些。
她朝着桌上手机努努嘴,“您家老太太的安排。”
“你不会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以为我爸吃素的?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询问我们进展。我正愁没故事编呢。”
谢明玦没讲话,拉开椅子坐下。抬抬手,让服务生过来点餐。
“有忌口?”
“不吃海鲜不吃葱。”
谢明玦随手指了几道。把菜单合上,对服务生说:“听到了?不放葱。”
他的周到和风度与生俱来,对谁都没例外。
许乘月谈过几个美国男朋友,床上挺行的,下了床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她单手撑了下巴,半开玩笑,“二哥,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吧。”
“我说了,我没有恋童癖。”谢明玦不冷不热。
“是吗?”许乘月笑笑,“我怎么听说你老牛吃嫩草,陈小姐比我还小一岁。”
“……”
菜端上来,服务生站在旁边分牛排。谢明玦人往椅背上靠,就这么带着点笑意看她。
“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干嘛?”
“出国那么久,回来还配合家里搞这套,你在美国都学到什么了?”
许乘月十五岁出国,一路美高美本念过来,见过这个圈子里太多的二代、三代。
他们出生就在金字塔尖,没烦恼,什么都不缺。
有人热衷搞实体投资,挥金如土,俱乐部、酒店倒一家开一家。
也有人纵情声色,身边男伴、女伴能几个月不重样,回回见到都是崭新面孔。
但他们无一例外对婚姻看得很淡。
玩闹得再过,到时间了,该和谁结婚还是和谁结婚。
贵胄子弟们心里都门清,特权的传承和巩固不是凭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游戏里一环。
来申市前,许乘月被耳提面命交代:她和谢明玦的事是定了,不能她想拒绝就能拒绝。
因为谢家和许家已经站在一条阵营上。
她不清楚谢明玦知不知道这件事。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家里,哪来现在的我们?”许乘月笑一声,“今天在这聊几个小时,也算对不起家里给的演出费。”
饭吃完了,她拿了包起身。
谢明玦动作利落地穿上外套,“演到这里够了?还是需要送您回去。”
许乘月听出他的冷嘲。
她摆手:“不用。有司机接。”
又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说:“跟陈小姐分了记得告诉我。虽说也无所谓,但我更喜欢跟单身的男人吃饭。”
“你等不到这一天。”
谢明玦散漫笑笑,双手揣进西裤口袋,掉转头出去了。
手机忘在车上。
等他看见未接来电,已经是两小时后了。
来电里不光有陈纾音的,还有几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最后一个是高其峰。
给陈纾音回过去没人接,又换了人打。
高其峰倒接的快。
“人在哪?”
谢明玦揉揉眉心,直觉不妙,“出什么事了?”
-
那边审讯室里。
保安们一口咬死,这两人叫了老王来维修电路,修好了,非但不给钱还打人。
各个义愤填膺,跟在现场亲眼看见似的。
办案民警在这片辖区也不是一两天,知道这群人是什么货色。
严格说起来,他们的编制都不在物业里。游手好闲的社会闲散人员,被空壳安保公司集中起来,派遣到写字楼当保安。
哪是什么保安呢?
身份证号一报出来,各个身上都有案底。
他们嚷嚷要去医院全面体检,还要陈纾音赔偿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陈纾音吃了个哑巴亏,气得脸都红了。
“那个姓王的剪我们电线怎么不说!还有,接根线狮子大开口要我们八百块,他怎么不去抢??”
肖澈说着说着差点站起来,被民警一个眼神瞪回去。
民警转头问这群人。
“剪人家电线了?”
“没有!”王工矢口否认。
“那接根线八百?”
“没有的事啊,报了八十,一毛没多要!”
陈纾音冷冷看着。
她突然觉得,刚刚肖澈那个键盘,不该砸他头上,该塞他嘴里。
场面上各执一词。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一屋子人齐齐转头,陈纾音顺着目光看过去,是高其峰。
“高局。”民警站起来。
高其峰摆摆手,“坐。”
像是没看到陈纾音。走过去,拿着桌上的笔录看,“什么案子?”
“打架斗殴。”
高其峰挑挑眉,“几个打一个?”
“他们先动的手!”其中一个保安嚷嚷。
高其峰拉了张凳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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