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里弥漫着陈年羊皮纸、干燥墨水和精灵特有草木清香的混合气味。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一直延伸到昏暗的穹顶。维克多蹲在标着“长老院·绝密·异端审判”区域的书架顶端,爪子里捧着一卷厚得能当板砖用的《阿索斯案卷》。
他眯着鸦眼,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细小繁复的精灵文字。(内心OS:这字儿是给蚂蚁看的吗?!(╬◣д◢)精灵视力好就能这么欺负鸟?!)
卷宗前半部分,是标准格式化的“罪状”:
【阿索斯,前第七席长老。于圣树历XXX年,公然质疑母树意志,煽动对混血异端的同情,动摇我族根基…】
维克多看得直撇嘴:“老掉牙的罪名,没点新意。”他快速翻动着坚韧的纸页,直到几份字迹明显不同、带着急促潦草感的内部会议记录和一份泛黄的、边缘卷曲的私人手记副本映入眼帘。
记录一(长老院内部会议纪要):
议题:母树能量波动异常及稳定方案
发言人:阿索斯
“…监测数据清晰显示,母树根系的生命虹吸效率正在指数级衰减!核心能量流出现周期性紊乱峰值!这绝非自然衰老,而是…过载与反噬!我们向母树索取的,早已超出了她自然恢复的极限!诸位,看看窗外那些新生的幼苗,它们的荧光都比百年前黯淡了!我们正在透支未来!”
“…关于‘清洗计划’(注:即混血生命能量补给方案),我坚决反对!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母树近期对混血样本表现出的异常‘亲和’与汲取效率,并非恩赐,而是…病态的饥渴!是能量结构失衡导致的偏食!这证明她的‘消化’系统已经出了问题!强行灌注更多异质能量,只会加速崩溃!”
“出路?寻找新的、可持续的共生能量源!或者…做好迁徙的准备!母树庇护了我们千年,但任何庇护所都有寿命!我们不能为了苟延残喘,就把屠刀挥向流淌着同源血脉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亵渎!”
记录二(某匿名长老批注):
“危言耸听!母树永恒!波动只是暂时的调整!阿索斯长老的言论已近叛族!其所谓‘迁徙论’,更是动摇根基!混血能为母树荣光奉献,是他们的福分!”
维克多看到这里,爪尖无意识地在书架上划出几道白痕。
【能量过载?反噬?偏食?卧槽!这阿索斯有点东西啊!(⊙?⊙)】
【把病态饥渴当恩赐?把偏食当怜悯?这帮老古董的脑子是被这破树藤缠成死结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份字迹清隽却力透纸背的手记副本——阿索斯的私人记录。
手记片段(圣树历XXX年,清洗计划前夕):
“…无人在意纯血混血?多么可笑又可悲的谎言。曾几何时,回廊初建,资源丰沛,生命欣欣向荣。那时,‘精灵血脉’本身便是纽带。纯血?混血?谁在乎?大家共享着母树的恩泽,也共同承担着开拓的艰辛。怜悯?不,那时只有同舟共济的温情。”
“…母树第一次出现不稳迹象时,恐慌如同藤蔓般缠绕了高层的心。占卜水晶碎裂前最后的景象…是崩塌的翡翠穹顶与枯萎的金藤…占星师解读为‘索取过多,根基动摇’。多么清晰的警示!可他们选择了最卑劣、最自欺欺人的解读!”
(字迹陡然变得激烈)
“他们宣称,母树对混血展现的‘偏爱’汲取,是‘神’对纯血子民最后的、伟大的‘怜悯’!不忍心过多索取纯血的生命精华,故而‘仁慈’地选择了那些‘次等’的混血作为替代!何等无耻的伪善!何等精妙的偷换概念!”
(墨迹晕开,仿佛书写者情绪激动)
“母树没有怜悯!她只有本能的饥渴!她像溺水的巨兽,抓住什么就吞噬什么!混血的生命能量结构或许恰好带着某种…刺激她病态味蕾的‘杂质’,让她更‘开胃’罢了!这算什么怜悯?这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而我们,竟将这种吞噬美化为对纯血的‘恩典’?将屠刀挥向无力反抗的混血孩童,美其名曰‘奉献’与‘福分’?!”
(字迹恢复平静,却带着冰冷的绝望)
“真正的怜悯,不应是牺牲一方去成全另一方的苟且!不应是借他人之慨,来粉饰自己的贪婪与懦弱!怜悯,应是看到苦难而心生不忍,是竭尽全力去消弭不公,是为所有生命寻找出路!哪怕前路荆棘密布!”
“我无法坐视这种以‘怜悯’为名的谋杀。那些被标记的孩子们…他们眼中也有星光。我会为他们,撕开一条生路。哪怕代价是…坠入尘埃。”
维克多合上了卷宗,小小的乌鸦身体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默了片刻。档案室的灰尘在透过高窗的光柱里缓缓浮动。
【内心OS:啊?怜悯?(??_??)?
原来是这么个‘怜悯’法?!把别人家孩子推出去喂饿疯了的狗,然后说这是对自家孩子的‘爱’?这操作…比布兰德那死太监还特么清新脱俗啊!(?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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