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西伯爵奢华寝殿的空气被一声凄厉魔王嚎叫撕裂。
“嗷——!!!!”
砰!
维克多如同被一万条藤蔓追杀的土拨鼠,炮弹般砸穿帷幔,精准扑进康纳西那张足够躺下五个领主的黄金大床上!昂贵的金丝绒被直接掀飞一半,露出底下绣着家族纹章的丝绒床单。
正对着镜子调整假发角度(试图重现被维克多扶正时的凌乱美感)的康纳西吓得浑身一抖,假发“啪嗒”掉在地毯上。他看着在自己床铺里翻滚扭曲、活像被火燎了尾巴(新尾巴还在)的维克多,嘴角抽了抽:
“西奥多阁下…注意形象!全城的人都在磕我们的CP!”
“磕个屁!”维克多把脸闷在散发着伯爵同款熏香的被子里,声音沉闷扭曲,“那个克洛诺斯!那小东西疯了!我在实验室拆个魔能管他扒通风口!我在露台吹风他拿望远镜扫射!老子进厕所他都能蹲在门外记录水流声波!阿索斯那个老东西!”
他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凌乱的发丝沾着金线,猩红魔瞳喷火,“我找他要退货!你猜他说什么?‘菲利先生对阁下的能量辐射场共鸣度异乎寻常的高,是宝贵的研究样本,望阁下耐心配合观测’?!配合他个钻石铲铲!”
康纳西弯腰捡起假发,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所以你拿了我三千金币高价定制的隐身符文人偶当替身,自己钻我这来了?”他瞥了眼维克多沾了地毯灰尘的靴子,“人偶呢?”
“塞泄压口旁边那个工具间里了!”维克多烦躁地抓着自己那缕标志性翘起的呆毛,“那小子现在肯定蹲人偶旁边记录‘维克多先生对泄压口震动的反应频谱’呢!妈的智障!”
康纳西安抚地拍拍被维克多滚乱的床单褶皱顺便拍掉点灰:“我这里就安全?菲利先生现在可是您的头号信徒兼首席观测官。”
维克多恶狠狠瞪他一眼,刚要反驳,动作却猛地顿住。
被窝里那股熏人的百合雪松香,身下柔软昂贵的丝绒触感,还有康纳西那张写满“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但反正不是冲我来”的淡定脸……这种陌生又诡异的“宁静”感,像盆冰水浇在维克多那颗常年被实验爆炸和混血崽子需求塞满的脑壳上。
冷静了。
那颗被藤蔓疯长和腿部挂件逼到过载的、装满魔导公式的脑子,终于接上了“人际阴谋分析”这条久未启动的线路。
维克多在金丝被里滚了半圈,侧躺着,单手支头,猩红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危险的计算光:
“阿索斯那老狐狸……绝对有事瞒我。”
“再怎么疯狂的追星行为,也做不到克洛诺斯那种……精准定位生理波动的地步。他哪来的设备?哪来的理论支撑?”
“上次在回廊……”维克多猛地抓住关键,“阿索斯看着克洛诺斯抱住我腿时说什么来着?”
[记忆回放]
阿索斯:“型号适配完美……只是固定方式略显…创新。”
维克多暴怒:“阿索斯!”
维克多瞳孔骤缩!
“型号适配!适配谁?!克洛诺斯和那藤蔓项链?还是……”他猛地坐起身,“阿索斯当时看着我的眼神!那特么是看实验组一号观察目标的眼神!”
一个可怕的、逻辑严丝合缝的推论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精灵无法长时间离开母树,本质是生命辐射依存症!新母树初生,能量场不稳且未与精灵族群形成稳定链接!而我……”维克多咬牙切齿地看向自己的手,“炸过老母树核心、接触过新生树卵、被新母树治愈波冲刷过长出了新尾巴、还在身上残留着极其微量但稳定的‘接生’烙印气息!”
“所以克洛诺斯那小子根本不是单纯追星!他是阿索斯插在我身边的活体探测器!利用他项链与我的共鸣,通过观察我的生理波动、情绪变化甚至……特么的排泄习惯?!反向推演新母树的状态和需求!”
“狗!东!西!!!”维克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把掀飞那碍事的金丝被,像头愤怒的狮子般在巨大的床上踱步,光脚踩得丝绒凹陷,“拿老子当人形自走母树晴雨表?!想观测?!还‘宝贵样本’?!阿索斯你做个人吧!不,做精灵吧!”
康纳西慢悠悠地捡起被甩到床角的金丝被,掸了掸灰:“所以,计划?”
维克多停下脚步,脸上那被戏弄的羞愤扭曲被一种冰冷的、带着疯狂科学家特有的狞笑取代。猩红的魔瞳透过单边镜片,锁定窗外千藤回廊的方向。
“他想观测?行啊!”维克多舔了舔尖利的犬齿,“爷给他整个刺激的!大变量干预实验!”
他猛地转身,抓过康纳西书桌上装饰用的羽毛笔和一张羊皮便笺,潦草画下一个极其复杂、核心处标注着巨大【?】号的干扰波形。
“去!找莉莉丝!让她把荆棘秘闻社本月所有预备发行的、涉及我的画稿内容全部变更!”维克多嘴角咧开一个堪称邪恶的弧度,“主题统一——维克多·勒·西奥多,于贝斯汀领主康纳西·冯·杜拉克的私人卧榻之上,发生重大心理及生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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