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门弟子!是六号哨所的巡逻队!
我像被人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救……救命!”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哼,连自己都听不清。
“救命!我在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疼得钻心。
脚步声停了。
“谁在说话?”
“好像……在那边!”
脚步声朝着我这边来了!越来越近!
我眼前一亮,想抬手打招呼,可胳膊刚抬起就软了下去。
“在那儿!”
有人喊了一声。
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竹林边,穿着外门弟子的青衫,手里握着剑,看到我这副模样,都愣住了。
“是……是那个送信的杂役?”其中一个弟子认出了我,惊讶地瞪大了眼,“沈小虎?你怎么弄成这样?”
另一个弟子赶紧跑过来,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脉搏,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有气!快!他中了影猫的毒!赶紧抬回哨所!”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架起来。
“慢点!他后背有伤!”
“小心点!别碰他的伤口!”
被人架着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突然都泄了,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我感觉有人把吱吱从我怀里掏了出来,小家伙发出一声抗议的尖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躺在六号哨所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件粗布被子,后背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还疼,但那种钻心的麻痹感消失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脸上暖洋洋的。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外门服饰的年轻弟子正坐在桌边捣药,他脸上带着点好奇,上下打量着我:“命够硬的啊,中了影猫的毒,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撑到我们来。”
“谢……谢谢师兄……”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
“躺着吧,你伤还没好。”他把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来,“刚熬好的解毒汤,快喝了。”
药味冲得我鼻子发酸,可我还是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得我直咧嘴,舌头都麻了。
“吱吱呢?”我想起小家伙,急忙问。
“在那儿呢。”他指了指桌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吱吱正蹲在一个装灵米的小碟边,抱着颗灵米粒啃得正香,看到我醒了,它“吱”地叫了一声,叼着灵米粒就跑过来,顺着床腿爬上床,跳进我怀里,用小脑袋蹭我的下巴,小尾巴摇得欢快。
“小家伙倒是机灵,昨天你晕过去的时候,它一直守着你,谁碰跟谁急。”那弟子笑着说,“要不是看它通人性,早把它扔出去了。”
我摸着吱吱毛茸茸的背,心里暖烘烘的。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到影猫?我们巡了半个月,都没在这附近见过这东西。”
我把遇到影猫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提黑石的异动,只说自己运气好,滚来滚去碰巧躲开了攻击。
他听得直皱眉:“你说你没练过武功,就靠滚来滚去躲开了影猫的致命一击?还一拳把它打跑了?”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它大意了。”
他显然不信,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探究:“你这杂役……有点意思。影猫的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吗?就算是我们外门弟子,没练过身法的,也未必能躲开它的偷袭,你居然靠‘滚’躲过去了?”
我干笑两声,没敢接话。
总不能告诉他,是我怀里的石头给了我“直觉”吧?
他看我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不管怎么说,你命大。对了,你送的信呢?”
我这才想起竹筒的事,心里咯噔一下。
信!昨天光顾着逃命,把送信的竹筒忘得一干二净!
“我……我弄丢了……”我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太乱了,不知道掉哪儿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让哨所的人换班时多带点伤药。你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信不重要。”
我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
“对了,周执事让你伤好点就回去一趟。”他又说,“昨天我们把你遇袭的事报上去了,他好像挺关心你的。”
周执事关心我?
我有点意外,又有点紧张。
他该不会是觉得我连封信都看不住,想撤了我的差事吧?
也是,我这模样,哪像个能送信的?分明是个麻烦制造机。
“知道了,谢谢师兄。”
那弟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说我至少得在哨所养三天才能动身,然后就出去巡逻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吱吱。
小家伙已经把灵米粒啃完了,正蜷在我怀里打盹,小肚皮一鼓一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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