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你此番分析战局十分透彻,若不是你提醒,我险些忽视了章邯的部署。我欲重用你,你想在我军中担任何职?”项梁知道韩信自视甚高,于是问他自己想要什么职位。
韩信傲然道:“我韩信不才,若以职位论,我可为大将军!若使我统率二十万精兵猛将,旦夕便可灭秦。”
项梁闻言哈哈大笑,韩信也太狂了,他这是想取代自己做主帅。
“狂妄!汝一无名小卒,安敢对武信君不敬!”萧公角指着韩信怒吼道。
项梁麾下战将留公旋也轻蔑地看了一眼韩信,和项梁说道:“武信君,韩信此人曾为我帐下一小卒。我知其乃淮阴一胯夫,从别人裤裆下钻过去,受此大辱还能忍气吞声,实非大丈夫所为。韩旋劝武信君莫用此人,免得使天下人笑话我楚军无人可用,只得用一胯夫。”
面对昔日上司留公旋的恶语中伤,韩信也不争辩,当初还是秦将的留公韩旋听了韩信之策却并未能击败项梁,反而成了一员降将投降项梁。
虽然韩旋后来凭借自己的战功混到了留公这个位置,如今韩信也要来投奔项梁,韩旋知道其能力,势必不想韩信这个昔日的下属变成项梁麾下大将,于是用言语来百般阻挠。
萧公角也在一旁附和留公旋:“是啊!武信君,韩信一胯夫耳,不可大用。其所立战功寥寥无几,今只献一浅见,若因此而用其为将,非但诸将不服,我军兵士亦难服其号令也!”
项佗、项悍、罗毅、韩猛等人纷纷附和二人,他们都不服韩信,并因为韩信曾受过胯下之辱的事而轻视他。
项梁斟酌再三,既然众人都反对韩信当将军,自己又不能放他去别人的帐下,便对韩信说道:“韩信,我今任你为执戟郎中,在我帐下参议军事。”
“谢武信君!”韩信虽然没有机会领兵,但能接触到楚军高层并了解他们的作战部署和战斗风格,也只好领了此职。
待众将退去,项梁叫住了韩信,将其拉到一旁对其安抚道:“韩信,你不要小看执戟郎中之职。我项梁当年也曾在楚国大将项渠的帐下担任执戟郎,常听其参谋军事,对自己将兵法融合于实战大有裨益。”
“韩信受教了。”韩信朝项梁拜谢了一番,随后告退了,项梁没看到韩信转身后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韩信走后,范增建议项梁说:“韩信此人兵法韬略不在老夫之下!武信君若不能用之,切不可留之,若让其为他人所用,日后必为我军大敌!”
“这个我自然知晓,烦请范老先生日后还要多多提醒羽儿!”项梁拥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自然知道韩信的能力,只是担心项羽不知道。
范增抚须长叹道:“我知项羽将军与武信君虽为叔侄,却情同父子。项羽将军虽勇冠天下,却不能容人用人,即便打下天下恐也难以守住。老朽已年逾七十,灭秦之后也没几年光阴了,如何能继续辅佐武信君和项羽将军?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梁见范增话里有话,于是让范增接着说:“范先生但说无妨。”
“武信君百年之后莫非真要传位项羽将军?”范增试探性地问道。
项梁摆摆手说:“我今忠于楚王,为人臣子,何来传位之说?”
“武信君,我范增之心你还不知晓吗?我只想辅佐武信君灭暴秦、吞天下,事成之后我也可以告老还乡了。武信君可对范增敞开心扉,共谋大事。”范增见项梁还是对自己的立场有点担心,于是话里话外都在和项梁表忠心。
项梁知道范增这是在担心项羽的性格不适合做一个掌管天下的王,劝自己赶紧另立继承人。
但是项梁如今尚未成亲生子,只好说道:“我已是不惑之年,仍膝下无子,纵观项氏族人中,无一人可比得上项羽。项羽在军中威望甚高,仅在我之下,我不立他为接班人,还能立谁?”
范增了解之前项梁管教项羽的事,但是项羽并没有多大改变,于是劝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项羽将军的性格弱点武信君定然知晓,如今他已养成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事的习惯,我等谏言恐他也不虚心听从。”
“还请范先生多费心,我这侄儿虽难调教,但等他脑袋转过弯来,还是能听进去忠言的。”项梁握着范增一双苍老的手嘱托道。
范增见项梁恳切地请求他,只好默默点头,同意了项梁帮他辅佐项羽。
项梁大军在定陶驻守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大雨接连下个不停,很多道路被洪水冲毁。
恶劣的天气不仅使得楚军的战车陷在泥泞中难以进兵,更让后方的运粮队伍因暴雨转运困难,迁延日久,项梁大军面临断粮的风险。
项梁于是让钟离眜去后方督运粮草,自己领项佗、萧公角、留公旋等将加固定陶城防,防备章邯率军来袭。
“陈平,赵王歇那边还没有回复吗?我军今困于定陶,若齐赵两国再不派援兵前来,情势危矣!”项梁望见项悍正带领军士修筑堤坝,防止洪水冲击城墙,面露担忧之色,随之问起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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