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上人和血屠老祖复活便开战!
“我发现了虚无么?哦,那只是个海苔”
前世幽篁上人杀了血屠老祖的儿子用来炼丹了,血屠老祖又把幽篁上人的妻子变成了血僵!
血色月光泼在葬龙渊的断崖上,像是谁打翻了盛满朱砂的砚台。幽篁上人赤足踩过青苔斑驳的石阶,枯枝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哀鸣。他忽然停住脚步,望着崖底翻涌的血色雾气轻笑——那雾气里浮沉着半截焦黑的指骨,正是三百年前被炼成丹丸时,从血屠老祖掌心生生剜出的食指。
“老东西的骨头倒是比从前更硬了。“他伸手接住一滴坠落的血珠,指腹摩挲着那猩红液体里浮动的金芒。那是轮回境强者特有的命魂精粹,此刻却像条濒死的鱼,在他掌纹间徒劳地弹跳。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血屠老祖破土而出的刹那,整座葬龙渊的草木都蜷缩成焦黑的灰烬。他左半身缠满暗金色锁链,每根链条末端都拴着具风干的尸骸,右臂却生出狰狞的骨刃,刃面倒映着幽篁上人苍白的脸:“当年你用我儿心头血炼丹时,可曾想过这炉鼎里煨着的,是未来要你血债血偿的孽债?“
幽篁的广袖无风自动,露出腕间缠绕的九转还魂丝。那些丝线另一端系着的,是三百具冰封在玄冰玉棺中的女子尸身。最中央的棺椁微微颤动,冰晶顺着新娘嫁衣的流苏缓缓滑落,露出半张与血屠老祖七分相似的脸。
“你妻子的血,倒是比凡火更烈。“血屠老祖突然暴起,骨刃划破虚空时带起万千血色蝴蝶。幽篁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蝶翼上竟浮现出妻子被炼成血僵时的惨状,她青丝化作锁链缠绕琵琶骨,眼眶里开出的曼珠沙华正在吞食自己的魂魄。
血屠老祖的骨刃劈开山巅时,幽篁嗅到了海水的咸腥。这让他想起三百年前某个雨夜,自己站在万丈悬崖边,看着妻子被钉入镇魂桩。暴雨冲刷着她脖颈处渗出的金血,那些血珠坠入深渊时,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血色珍珠。
“看清楚了!“血屠的怒吼震得四周山岩簌簌剥落,“你炼化的哪是什么丹药?那是用我儿心头血浇灌的噬魂蛊!“他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血色法相,法相掌心托着的丹炉里,赫然蜷缩着个浑身缠绕封印的婴孩。
幽篁的还魂丝突然绷直。冰棺中的新娘们齐齐发出凄厉尖叫,她们的嫁衣在罡风中碎裂,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正是当年幽篁亲手刻下的禁制,此刻却化作无数血色丝线,源源不断输向血屠老祖的法相。
“你以为斩断轮回就能逃过情劫?“血屠的骨刃突然化作血色长枪,枪尖挑起幽篁胸前的玉佩。那是他们大婚当夜互赠的信物,此刻在血光中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你亲手将她炼成血僵时,可曾听见她喊的是谁的名字?“
幽篁的瞳孔里炸开万千星辰。记忆如潮水倒灌——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当他将匕首刺入妻子心口时,她染血的唇瓣开合,说的竟是“夫君当心“。而此刻血屠法相掌心的婴孩,眉眼与自己竟有八分相似。
血屠老祖的笑声震落九天星辰。他背后的法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魂魄。那孩子伸手抓向幽篁的瞬间,葬龙渊所有冰棺同时炸裂。三百名新娘化作血色流光涌入婴孩体内,转眼间竟凝成个浑身浴血的少女。
“爹爹。“少女歪着头轻笑,指尖缠绕着血屠老祖的骨刃,“娘亲说,等孩儿吃完爹爹的元神,就去把三界都变成我们的新房。“
幽篁的还魂丝根根崩断。他望着少女颈间与妻子一模一样的朱砂痣,突然想起炼丹炉里最后的光景——那日妻子被投入丹炉前,曾用口型说“活下去“。原来她早知轮回真相,宁可用自己的神魂为饵,也要为他挣得一线生机。
骨刃穿透胸膛的瞬间,幽篁的指尖点在少女眉心。血屠老祖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苦心培育的噬魂蛊竟顺着血脉反噬,将他钉死在血色法相之上。
“你终究还是选了这条死路。“血屠的残魂在消散前突然大笑,“知道为什么你炼不出真正的丹药吗?因为...“他的声音被狂风撕碎,最后几个字却清晰地传入幽篁耳中:“你从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当炉鼎。“
幽篁抱着逐渐冰冷的少女走向葬龙渊尽头。血色月光下,他看见自己与妻子的倒影在血海中纠缠,最终融成朵并蒂莲。莲心处浮出枚晶莹的丹丸,表面流转着两人纠缠千年的记忆——原来所谓噬魂蛊,不过是妻子用最后灵力为他炼制的驻颜丹。
“下辈子...“他将丹丸按进少女眉心,任由自己的身躯在血海中化为金粉,“换我来当炉鼎可好?“
最后一缕残魂消散时,血屠老祖的法相轰然倒塌。无数记忆碎片从废墟中升起,拼凑出真相的残卷:所谓杀子炼丹,不过是幽篁为保妻儿性命设下的局;而血僵之术,竟是妻子自愿承受的千年情劫。
葬龙渊的晨雾漫过焦土时,新生的并蒂莲在血海中央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里,映着两个相视而笑的身影——他们一个白发如雪,一个朱颜如玉,掌心都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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