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与轩辕灵曦踏入雪灵大陆的第三天，京城的风雪裹着血腥味，钻进了每户人家的窗缝。西城的更夫发现第一具尸体时，灯笼里的烛火突然诡异地变绿 —— 死者是个卖糖画的老汉，蜷缩在城隍庙的供桌下，干瘪的躯体像被晒了三个月的枯柴，胸腔破开个碗大的血洞，边缘凝着层白霜，那颗本该跳动的心脏，已不见踪影。
“第七个了。” 赵如烟站在验尸棚前，太极剑的剑柄被掌心汗浸湿。她掀开白布，老仵作正用镊子夹起死者脖颈处的皮肉，那里有两个细小的孔洞，孔洞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像是被某种寒气冻透了。
“大人您看，” 老仵作声音发颤，举着块沾了血的白布，“这血冻得比铁还硬，寻常刀子根本割不开。”
墨如玉蹲下身，指尖悬在尸体上方半寸，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尸身里往外渗。他转头看向杨莲花，这位莲花宫掌门正用银针测试地上的血迹，银针刚触到血渍，就 “滋啦” 冒起黑烟，针尖瞬间变成死灰的颜色。
“不是毒，也不是寻常人的手段。” 杨莲花拔出银针，眉头紧锁，“这气息…… 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来的。”
皇城内，大帝轩辕离的寝殿彻夜亮着灯。龙床上的锦被堆得很高，却遮不住皇帝剧烈的怒吼声。“查！给本帝往死里查！” 轩辕离攥着鎏金床柱，指节泛白，“不管是人是鬼，七天之内，朕要看到凶手的头颅！”
赵如烟领旨时，余光瞥见殿角的铜鹤香炉里，正飘出一缕极淡的灰雾，那雾气落地时，像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青砖上抓挠。
入夜后，三人分守在京城两隅。墨如玉和杨莲花在一起，他们选了最僻静的北城胡同，这里有片荒废的宅院，前两夜的死者都曾在附近出现过。三更梆子响过，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胡同深处传来 “咔哒、咔哒” 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路。
墨如玉屏住呼吸，无极剑法的剑气在周身流转。那声响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 —— 胡同口站着个 “东西”，约莫常人身高，却瘦得像根枯骨，身上裹着破烂的黑布，黑布下的皮肤呈现出腐烂的青灰色，仿佛被水泡了半个月。
最骇人的是它的脸。黑布从头顶垂到胸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 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两团跳动的红光，红光里翻涌着细碎的黑丝，像是有无数虫子在里面爬。
“找到你了。” 墨如玉低喝一声，长剑出鞘，剑气如银蛇般缠向那东西。对方却不闪不避，红光闪烁间，竟凭空出现在墨如玉身后，腐烂的手爪带着刺骨的寒气，抓向他的后心。
墨如玉早有防备，借力转身，剑锋横扫。墨如玉的长剑劈中魑魅肩头时，黑布应声裂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肉。剑刃嵌入寸许，带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缕缠绕着冰碴的黑雾，黑雾落地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在雪地上留下几个焦黑的小坑。
“有实体，不是鬼！” 墨如玉心头一振，手腕翻转，剑势加重。魑魅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两团红光骤然亮起，腐烂的手爪带着刺骨的寒风扫来，指甲刮过墨如玉的剑脊，竟擦出一串火星 —— 这怪物的爪尖硬得惊人。
杨莲花的软剑趁机缠上魑魅的腰腹，剑刃勒进皮肉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肌肉的震颤。可下一秒，魑魅的躯体竟像注了气般膨胀半分，软剑顿时被绷紧，差点从她手中滑脱。“它在蓄力！” 杨莲花急忙收剑，却还是被对方回身一肘撞中肩头，疼得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墨如玉见势不妙，纵身扑上，长剑直刺魑魅心口。这一剑穿透了黑布，却被一层坚韧的筋膜挡住，剑刃仅没入半寸就再也进不去。魑魅低头看着胸口的剑，红光里泛起嘲弄的波动，伤口处的黑雾开始翻涌，青灰色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竟在缓慢愈合。
“它能够自愈！” 墨如玉急喝，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向同一处伤口。匕首与长剑交叉，终于撕开一道更大的口子，黑雾如喷泉般涌出，带着浓烈的腥甜气。魑魅吃痛，猛地发力，将墨如玉掀飞出去，撞在墙上的冰棱上，后背顿时渗出一片血迹。
杨莲花忍着肩痛，软剑化作一道碧色流光，专攻魑魅受伤的胸口。她的碧落星河剑本就以快着称，此刻剑影纷飞，逼得魑魅连连后退。可每当剑尖刺入伤口，那里的黑雾就会骤然变浓，像有生命般包裹住剑刃，不仅阻碍剑势，还顺着剑身传来刺骨的寒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墨如玉捂着后背爬起，发现魑魅的伤口愈合速度虽慢，却从未停止。他盯着对方那双红光闪烁的眼睛，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 每当黑雾用于愈合伤口时，红光就会黯淡几分，仿佛魔力在快速消耗。
墨如玉的剑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周身的气流骤然向剑柄汇聚 —— 他将无极剑法催至巅峰，毕生内力顺着经脉涌入剑身，连眉心神台处的 “无极剑心” 都泛起微光。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以剑心引动天地灵气，可将万千剑气凝于一剑，斩金裂石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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