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姻眼看着那掌事的太监,居然转身就要走。
她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霍鄞州的权势,几乎就要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竟然连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敬让他几分。
“慢着!”南姻尖声开口,叫住那掌事太监。
要是现在被霍鄞州这么带走,那她可能别想要出明王府了。
霍鄞州会随便给她安排个什么失心疯的病,让她永远不得见天日。
可是这一声喊过后,南姻却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人!
霍鄞州的目光淡淡扫过南姻,只冷冷落下一句:“这次,听话。”
他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抚向她的第七节脊骨,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让她彻底失去反抗跟说话的能力。
南姻的双手都被他握住,反控在身后,拿不出麻醉针来。
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她所作所为。
最后的一刻,南姻压抑着声音开口:“霍鄞州,别让我恨你!”
霍鄞州目光落进南姻的眸子里,看着那似乎湿润了的眼睛,他抵着她脊骨的手,有片刻的停顿。
“你已经恨了,不妨恨我更多。”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南姻的耳骨。
南姻眼底甚至掀起疯狂的恨意:“为了南晴玥,你就这么不把我当人吗!”
依稀的,南姻似乎听见了头顶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哄了一声:“乖,听话。”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确实这样开口了。
她仰头,撞见的,只是他晦暗一片,难窥心思的眸底。
那……的确是幻听了!
“我以你夫君的名义承诺你,只要你放弃那些医术跟药箱,王府之内,无人能越过你。外面但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无论身份贵贱,当天,他就得彻底消失在你眼前,在这世间。你若想要安安,我亦可将她重新安排到你身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说得出,便能办得到。”
他目光深沉,已经是让步。
南姻看着他,眼底赤红一片:“我信你,霍鄞州,我现在信你能办得到。”
霍鄞州看着她似乎是软下来的态度,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想要哄她,同她解释为什么的念头。
可也只是一瞬间。
哄慰,解释,那都是情爱深浓的恩爱夫妻,彼此相爱的男女,会做的事情。
他不爱南姻,他们这样的关系,没必要,也用不着那些情致跟体贴。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南姻的脸,带着强势跟不容违逆,沉沉出声:“所以,现在你自己说,你病了,要同我回府。”
南姻的余光扫向不远处的一抹身影,嗤笑:“可是怎么办,你给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想要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晚棠的声音响起——
“主子,陛下驾到!”
黑金颜色交杂的轿撵之中,掌事的太监再次高喝了一声:“陛下驾到!”
南姻如见甘霖!
她没有半点犹豫,就要朝着皇帝的轿撵那边过去。
霍鄞州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眼底掀起丝丝缕缕的嘲讽跟不可思议。
他甚至不防,他的王妃,还学会拖延时间,声东击西。
“你想死的话,就尽管去找皇帝。”
南姻甚至没有去想这话还有什么意思,直接甩开霍鄞州的手腕:“留在你身边,才是找死!”
“陛下!”
南姻看看朝着轿撵俯身,赶在皇帝因为贤妃跟德妃的挑拨,对她发怒之前,开口:“我有把握治好燕王!”
龙撵之内,看不清人。
只有威严赫赫的声音,倾泻而出:“明王妃,你这是怕朕追究你惊动了德妃的龙胎,才如此开口的,是吗?欺君之罪,朕现在就可以治你!”
果然,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南姻不知道贤妃跟德妃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若是在皇帝面前豁不出去,那就是个死。
若是有幸,皇帝能饶她,到时候也是跟着霍鄞州回明王府,为了今天她的反抗,霍鄞州只怕会让她生不如死!
“陛下,她虽然会些医术,只是从大牢出来,心智便有些缺失。臣带她回王府,会好生看管。”霍鄞州已然上前,紧紧握住了南姻的手腕,强势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乾元帝的身形隐匿在龙撵之中,看不清喜怒,但声音,已经是怒色四起:
“失心疯就能把事情掩过去么?在皇宫里,对朕的妃嫔不敬,甚至毫无规矩可言。明王,朕记得,你可是很重规矩的。你的王妃,就被你养成这样,你的疏忽,你该当何罪啊!”
霍鄞州眉眼甚至未曾动一下,目光淡漠地垂敛着,用最恭敬的样子,说出最大不敬的字眼:“您的意思是?”
宫人们纷纷低头。
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乾元帝跟明王父子不和。
这是明王权势过大,乾元帝不能如何他。
若是换了别人,说第一个字,皇帝就能把人拉出去斩了,哪怕是亲生父子!
“陛下!”南姻忽然开口,再耽误下去,就没有机会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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