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星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人。
傅沉渊正垂眸看着她,这个行为令姜燃星十分地不解。
他不知道傅沉渊是想干什么。
“你……”
姜燃星刚要说什么,傅沉渊却伸手抬起了她的手臂。
傅沉渊的指尖有些发凉,触碰在她皮肤上时竟意外地没那么冰冷。
仿佛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通过肌肤相贴传了过来。
傅沉渊淡淡地说着:“手臂一直流血,你自己不知道吗?”
姜燃星霎时间从不解中出神,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有一条鲜红的血流正顺着手臂淌了下去。
姜燃星这才意识到了疼痛,应该是她刚才在厨房时因为停电着急去客厅看傅星熠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哪里。
但因为太着急关心儿子,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
钝钝的疼痛感现在才浮现出来。
物业人员看到这景象,赶快把医疗箱拿了过来。
“姜女士,您先处理下伤口吧。”
姜燃星接过医疗箱,找了个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撕开棉签,点上些碘伏,姜燃星准备给伤口消消毒。
但伤口的位置正在上臂侧面,姜燃星一时间也不好给自己上药。
姜燃星努力了几下,药都不能很好地沾到伤口处。
“给我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出现在了她面前。
姜燃星蓦然抬头,是傅沉渊正看着她在说话。
姜燃星有些怔住了,心跳竟然跳漏了几拍。
少顷后她才说:“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但明显的是,姜燃星这个角度是看不到手臂上的伤口的。
她再次试图自己上药消毒,却失败了。
傅沉渊眼神垂了下来,再次轻声说了句:“好了,给我。”
傅沉渊接过她手中的棉签,扶过她的手臂,为她的伤口消毒。
姜燃星一时间愣住了,连眼睛都没有眨。
傅沉渊这是在主动照顾她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用这样做的,傅沉渊。”姜燃星看着他的动作,默默地说着。
然而傅沉渊并没有回复她,只是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上药的动作竟意外地有些轻柔。
他是怕她疼吗?姜燃星忍不住去联想。
姜燃星此时甚至会以为此刻不是现实,而是她的梦境。
这怎么可能呢。
太不现实了。
但现实真的如此,傅沉渊在她这里一向矜贵无比,这样上药的动作断然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然后伤口处的凉感却真实地提醒着她。
傅沉渊确实是在给她上药。
这一切对于姜燃星来说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
整整六年,结婚的这六年,傅沉渊从未如此关心过她。
如今这乍然的关心,甚至是亲自动手帮助她,就会显得极其不同寻常。
心尖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着,隐隐约约叫嚣着。
姜燃星默默感觉着,那似乎还是爱着傅沉渊的那颗心。
如果说她对傅沉渊的爱是一颗种子,那么只要有一点水浇进去,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名为爱的种子就会破土而出,努力地向上生长。
就像一个极度口渴的人,终于喝到了一小口水,生命得以滋润,他就会无比感激。
姜燃星此刻的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既有惊讶又有酸苦,掺杂着无数情感纠葛后的复杂情绪。
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挽回的可能了。
她也没办法说出什么,只能任由傅沉渊的动作。
“好了。”傅沉渊再次说道。
傅沉渊轻轻将棉签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同时站起来整理好衬衫袖子。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向林雪纱和傅星熠的方向走去了。
他的背影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充满安全感。
姜燃星愣在了原地。
当然,因为傅沉渊的动作愣住的也不仅仅是姜燃星,还有林雪纱。
傅沉渊近乎关心的动作让林雪纱如临大敌。
她还在场呢,傅沉渊就去关心姜燃星,这怎么可以!
林雪纱有些笑不出来似的道:“沉渊,你很关心燃星吗?”
傅沉渊回头看了一眼姜燃星,姜燃星正在往门外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沉渊收回视线,对林雪纱说道:“没有。”
刚才看着姜燃星的伤口,他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
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当时,他就是想那么去做了。
林雪纱看着傅沉渊的眼神,突然就感觉到了危险,一种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的危险。
以前的傅沉渊,是不会对姜燃星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的。
更别提是亲手给姜燃星上药。
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姜燃星腿上和脚上都是血痕的时候,傅沉渊都没有一丝动容。
当时姜燃星的情况可比现在要严重多了。
当时的傅沉渊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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