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一拉进院子,伙计帮着搬进花氏的房间,半夏笑着塞给伙计两把糖:“您多担待,我也实在是没钱了。”
伙计叹了口气:“多谢小姐……那戒指卖三贯五百文,东家不亏,姨娘贪财也知分寸,您以后用什么我给您最低价。”
“谢谢小哥”,半夏笑着点头。
送走伙计,心情大好,这是自己置办的第一个物件。
刘婆子和花氏围着衣柜喜欢的不得了。
中午歇工,陈大管家领着徐平徐安进了大夫人厅堂。
陈大老爷打量了一下兄弟两个,笑着低头饮了口茶。
徐平领着弟弟上前施礼:“给陈爷陈夫人请安。”
大夫人笑道:“不必客气……如今你大姐和你二妹在郑家做工……以后府里有什么活计只要你们两个想干随时来。”
徐平心头酸楚:“多谢大夫人照拂,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大老爷放下茶盏:“如今你们两个住在半夏家里?”
徐平眼圈儿一红:“我们俩个无处可去只得投奔花祖母,幸得祖母收留。半夏昨日收工把您赏的金镯子卖了,领着我们办了户籍。如今我是一家之主,她又给我们两个各买了五亩土地,因为是新户主,我已立在农者之列,半夏让我们两个今日过来特别谢谢大爷大夫人的相助之情,只她不许我们两个跪,她说恩情要记在心里,这一跪便是无情。”
大夫人低头不语,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老爷到底是没看错人,莫欺少年穷,徐平徐安也是个知恩的,你们三个都当赏,赏你们两个每人一支银簪子,半夏一对银镯子,去忙去吧。”
兄弟两个连连道谢退了出去。
大夫人揉揉眼睛:“细水长流,大管家给他们三个拣沉重的拿”。
大管家应声走了出去。
“这丫头是个有骨气的”,大夫人咂摸咂摸嘴:“跪与不跪竟是天地之别,我也是今日才知。”
大老爷点了点头:“我也是……如今就挺好的,一入农者也无人敢欺他们两个。”
大夫人斟酌一下道:“绸缎铺子剩那么多布头,老爷让人收拾一下,凡来府里做工的都赏些,左右值不得几个钱,于他们也是难得,都赏了吧,也清清库房,早些给,过年也省几文。”
大老爷扑哧笑道:“不给,绣坊已经加工成了荷包拉去京城卖了,一半日也该回来了,至少也百十贯的。结工每人多给五十文就可,救急不救穷,陈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莫胡思乱想的,半夏以后进府你再给她就是。”
大夫人笑了笑:“老爷说的对,不怪娘当初一眼相中老爷。”
大老爷低头一阵笑:“走吧,我陪你回娘家,正好把年货送去,我备了三马车”。
大夫人瞬间心情大好:“那我换换衣裙。”
工夫不大,四辆马车出了陈府。
傍晚五人下工回来,徐平讲了中午之事,半夏手上多了一对大银镯子。
花氏拿在手上掂量掂量:“这对泥鳅背大银镯子至少三两重。”
半夏咧咧嘴:“我明天去银楼换了,这戴脚上都大。”
张寡妇笑着拍了拍半夏:“大夫人惦记着你呢,莫瞎折腾,董富手上就有,你跟他换,他的也是十成银,还有陈府银楼的印迹,反正样式少,都是新的我见过,吃了饭我领你去。”
半夏摆摆手:“我去武安侯府银楼……私下交易金银无事便罢,有事掉了脑袋实在是不值,您也不许买,莫贪三瓜俩枣的,不可招祸。”
张寡妇脸色一白:“有印迹也不行?”
半夏皱了皱眉:“行……您敢保证是全部印迹?万一不是岂不更说不清,也就是差百十文的事您多麻烦。”
张大勇深以为然:“娘,您听半夏的。”
张寡妇苦笑着点头:“本我也想攒一件,那算了。”
孙婆子一脸若有所思:“董富把碎银收集起来……重量老缺可不是好事,丫头去侯府银楼吧,安全有保障。”
穷人置办件首饰不容易,自然安全才好。
又闲话几句,各自休息。
早上天色灰蒙蒙的,半夏起来的时候,上工的人已经走了,院子里又只剩她们三个。
花氏边吃饭边叮嘱:“估摸着要下雪,今日早些去早些回,年跟前儿莫冻病了。”
半夏笑着点头:“您放心吧,换了我就回。”
吃了早饭,一个人出了院子。
穿过街道直接进了济生堂当铺。
一进当铺伙计笑着招呼道:“小姐要当什么?”
半夏取出对银镯子递过去。
伙计掂量掂量,又取出秤称了一下:“小姐,您这对是银包金的,您若死当我需剥开,您不死当我也不好破坏。”
半夏一惊忙道:“那我回去取了银楼的票据再来。”
“也好”,伙计忙又递回。
一出当铺,半夏招手叫了辆马车去往南城。
临近中午,大管家进了大夫人厅堂施了一礼:“老爷夫人,半夏来了,想单独见见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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