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文一身月白长袍,手拿玉扇走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半夏头上的玉簪,上前一步伸手取下,仔细好番打量。
半夏吓了一跳,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儿放下账簿子:“大少爷越来越帅了,你下次手轻点儿,好歹我也是女的,别没深没浅。”
陈锦文摆摆手:“少废话,哪来的?”
半夏叹了口气:“张老太爷赏的”。
陈锦文转身往外走:“送我了”。
半夏无可奈何的取出木簪束发,又低头仔细盘账。
大老爷正在大夫人厅堂里闲坐,陈锦文匆匆走进来:“娘,张老太爷竟赏了半夏一支好玉簪”。
大夫人一惊。
大老爷皱了皱眉:“没个稳重气儿,赏丫头的你拿着干什么?”
“我抢的……我兄弟送我了”,忙交给大夫人。
大夫人伸手接过心头一股怒气:“竟跟我抢人,这支玉簪娘留下了,我送丫头个坠子,她也太小,也护不住,坠子贴身戴着安全些”,起身回了内室。
工夫不大走出来,交给儿子一个锦盒:“给你兄弟送去吧,告诉她每年私账工钱五十贯”。
“啧啧啧,您使个大劲”,陈锦文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多了二百贯倒凑合,那我给她送去”。
转身又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大老爷低头饮了口茶,掩去眼底的笑意。
放下茶盏说道:“老三让咱们去尚书府走动走动,夫人一半日去送份厚礼”。
大夫人点了点头:“别一半日了,我今日便去,尚书正当红,又是太子爷的心腹,我也想给我哥谋个差事,今日这礼我且得厚重些。”
一刻钟后,一辆马车出了院子。
大老爷一口喝干茶水,笑着起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纪恩一进账房,便看见陈锦文手上拿着本账簿子翻看,忙递过来两支银簪子:“先生,给你试毒的”。
半夏笑着接过:“谢谢纪恩”。
“试什么毒”,陈锦文一把抢过:“浪费簪子,我一会儿给你支银针,束发莫用这,我给你一盒木簪”,说完起身出了账房。
半夏心下一讪,完了,油水儿没了。
纪恩挠挠头:“怪我手太欠,下次我背些大少爷”。
“没事”,半夏岔开话题:“木簪也挺好的……丢了账管家叔怎么说?”
纪恩苦笑:“大管家查了三天嗓子都哑了,谁也没辙。大管家让你留个心眼儿,以后备份私账在手上”。
半夏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备份,我放老爷手存着,私账我不可带出府。当铺生意怎么样?”
”红红火火”,纪恩小声说道:“大老爷发了,张老太爷寿宴那几日每日都千八百贯的,平平常常三五百贯。”
半夏没再问,大老爷就是个吸金葫芦,从青台县吸到京城了。
工夫不大,陈锦文拿了两个木盒走进来放到书案:“送你了,一盒银针一盒木簪”。
“谢谢大少爷”,半夏笑着打开木盒倒吸口凉气,目测银针几十根,有长有短。
纪恩凑过去打开另一盒,嘿嘿笑道:“好家伙一盒二十四支,先生赏我一支吧”。
半夏笑着捡了四支递过来:“谢谢大少爷,十年二十年我够用了”。
纪恩笑的见牙不见脸:“谢谢先生谢谢大少爷,全是紫檀木簪,一支就值一贯钱”。
半夏一怔,看了一眼陈锦文。
陈锦文好笑的抬手打了一巴掌半夏的脑袋:“傻乎乎的四贯钱没了”。
半夏低头一阵笑。
给了这么多,不好好干对不起人。
送走大少爷,除了吃饭,手没离开过账簿子。
一直查到夜半,心下松了口气,多少的有些眉目了。
花氏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一闭上眼,床头就好像站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自己喊也喊不出,挣扎着醒来已吓出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熬到鸡叫,这才沉沉的睡去。
四喜酒楼今日客人不算多,刘长安叫过掌柜的:“叔盯着吧,今儿我去西城送礼,估摸着最快也得申时回来”。
刘掌柜笑着点头:“您也去尚书府?”
刘长安咧咧嘴:“敢不去吗,想在京城混就得把他喂好,否则我麻烦不断”。
送走刘长安,刘掌柜叹了口气,这年头谁活的都累。
一过午时,正饭口的时间,酒楼里客人多了起来,几个伙计忙的团团转。
大勇刚给一桌客人上了菜,门外走进来一个美艳的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翠烟衫,头上环佩叮当。
大勇忙上前招呼:“这位小姐您吃点儿什么?”
女子一脸娇憨:“楼上可有雅间?速领我去”
“有,您几位?”,边问边领着人上了二楼。
女子笑道:“七位,要个大间,不差银子,找个环境最好的”
大勇心头一喜:“最好的一个时辰酒楼额外收五贯,可行?”
“好”,女子一脸的淡然。
大勇忙引着人进了甲字号头等间。
一推开雅间的门,大勇笑道:“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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