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吃了中饭,将人送走,纪恩跟着大老爷回了东厢房,咂摸咂摸嘴说道:“老爷,先生什么也没有了,手上也就对耳饰,还有个两贯钱的指环一支金簪,家里这点浮财全让大少爷大少奶奶划拉走了。老夫人也空了,您把大管家搜刮空,如今也才剩一贯钱,这可怎么办?您穷嗖嗖的还老惦记着让先生开枝散叶,奴才都怕先生哪天偷着跑了。”
大老爷摆摆手:“少咒念我……不许跟着,我去找我娘子”,说完走了出去。
纪恩苦笑着坐在椅子上,老爷鬼点子忒多了:怕三夫人对先生下黑手,直接借皇后之手把人给弄死。接回孙子先给安宅,给宅不给钱粮,逼大少爷大少奶奶叩头认亲扶正先生……大老爷十个猴都不换,宅院还是在先生名下,今日舍五百贯浮财摆平陈家众人,如今住先生宅院谁也不敢胡嘞了。
半夏无比头疼的看着大老爷脱袍上床睡在自己的地盘,盖自己的被子。
再一抬头,床幔落下去了。
工夫不大酣声响起。
来福往内室添了个火盆子:“小姐,晚上您想吃什么?”
半夏笑道:“婶子问两位祖母吧,我吃什么都行”。
“萝卜馅蒸饺,萝卜汤烩丸子”,床幔之内传出声音。
来福笑着应下忙退了出去。
半夏起身走过去,刚掀开床幔一角,一只手搭上腰,吓的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大老爷扑哧笑着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到处都是娘子的气息,一下子放松下来格外的舒适,自己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
吃过晚饭,大老爷跟着半夏回了东屋:“娘子别怕,爹娘尸骨未寒我也得守些日子,你也在孝中,我白日过来晚上回房你莫老赶我”。
半夏面色一讪:“那坐吧”。
大老爷抬手拉着人坐在床上:“娘子,折腾这一场家里空了,不舍他们日子难熬,不把他们接到一起怕让人家一个个给弄死。如今他们安稳咱们也可松口气,可到底是也空了。”
半夏看了一眼大老爷:“泽希怎么解决?”
“我手上还有一贯钱,娘子借我十贯我去赌石”
半夏脸一沉:“大正月的赌什么石?纵你发了我怕自己成寡妇”
大老爷挠挠头:“那为夫不去,那没银子了怎么办?”
"祖母还有五贯钱,家里什么都有,祖母说正月半文不用花,下个月五贯也够花,两个月三个铺子分红也下来了”,半夏皱了皱眉:“不可挺而走险,听管家叔说郑家控制京城黑市呢,本就不睦,如今你正低谷,别自寻死路,真让人弄死我怎么办?”
“为夫听娘子的”,伸手把人抱进怀里:“为夫就抱一下,一会儿去东厢房”。
半夏挣了挣,也没挣动,一会儿两会儿也没走。
连大老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东一句西一句,听的半夏云山雾罩早忘了抱不抱的事。
南地一个水患受灾的大县,各处村庄一片破败不堪之景。
一个公子哥一身月白袍子领着两个牙婆正在挑选庄户人家卖的奴婢。
傍晚时分男子领着收上来的人回了一座大宅院。
这座大宅院在暮霭中显得格外森严。黑色的大门紧闭,铜环上的光泽在余晖下透着冷意,门上的兽首衔环似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迈进门槛,一条长长的甬道延伸向深处,两侧的回廊曲折蜿蜒,廊柱上的漆色虽历经岁月,却依然厚重深沉。庭院中,石板铺就的地面干净整洁,不见一片落叶。四周的房屋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暮色里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宅院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偶有微风拂过,吹动檐角的铃铛,发出清脆而短暂的声响,却更添了几分寂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琴音,似有若无,如烟雾般在空气中弥漫。紧接着,轻柔的唱曲声婉转而来,却也被这森严的氛围包裹,显得有些清冷。
绕过回廊,来到一处偏厅,透过雕花的窗棂,隐约可见一位女子坐在琴前,轻拨琴弦,唇间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的身影,更让这场景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而偏厅外,几个丫鬟静静地站着,敛声屏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时光。
男子走过来轻声问道:“冬晴姑娘今儿怎么样?”
领头丫鬟忙轻声细语:“三爷在里面呢……三爷不许人进”。
男子皱了皱眉头:“你们退院外守着,我看着”。
几个丫鬟忙施一礼退出院子。
偏厅里烛火摇曳,暖炉烘得屋内暖意融融。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女子朱唇轻启,婉转歌声似黄莺出谷,萦绕在厅中。
里间床榻上,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半倚半坐,若忽略他眼里的淫邪倒也一副好貌相。
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女子走去。
“冬晴唱得可真是动人呐。”男子走到女子跟前,伸出手欲去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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