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香楼里茶香四溢,半夏按照二人约定好的雅间缓步走了进来,随手点了一壶茶两盘茶点。
一个时辰后顾大牛匆匆而来。
一进雅间忙关了门,面色讪讪施了一礼,小声道:“告罪告罪,我没成想您真有事要上报侯爷。”
半夏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你脑袋够掉八百回了,一个月十两银子你还真当白给你。”
顾大牛忙连连讨饶。
半夏脸一沉:“只此一次,你速去东城蓝家茶楼要人,让他们盯死北地摆摊卖艺的白叶城一家五口,怕今夜他们去东五郡黑市押货,杜家心大打算吞人开新路摆脱二王爷的管束。你速去,一事无成就是掉脑袋,茶楼一人不出与你无关,找不到白叶城一家与你无关。稳住神,扫清尾巴别招祸,你只需要把我的话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车马费他们自会另给,别抠抠搜搜的耽误时间。”
大牛稳下心神,拱手匆匆离开。
盏茶时间后,半夏结账也走了出去。
文房添置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异常的安静,李老汉正给马匹添草料,见半夏回来忙上前接下宣纸:“怎么买这么多?”
“闲着无事做抄卷经文”,半夏一脸好奇:“李祖父,怎么这么静,都睡了?”
李老汉苦笑:“吵起来了,不过就吵了几句,白家不租了,租子我没扣,全给他了。耿家租,他们帮着搬家呢,不知又搬去了哪,都跟着去了,好歹是结拜的兄弟。”
半夏一愣,这怕还真是收钱了,否则怎么这么心虚,速度也太快了,白家这一趟必栽里。
傍晚的时候,耿长山带着几口人回了院子里,正赶上李婆子招呼半夏吃饭。
半夏刚进厅堂,耿长山领着耿氏也走了进来。
李婆子笑道:“正好把孩子们叫进来凑合吃口。”
耿长山摆摆手:“您甭客气,白弟请我们吃饭了,我来就是谢谢清欢这丫头,真假不提,能极尽相护,我们两口子感激不尽,你们吃饭吧,我们也累了”,说完转身往外走。
半夏什么也没说,事情没发生,说什么也无人信,但白家搬走耿家心里不舒服,谁也不比谁傻,白家背后收钱了,凭此一点他退出来也在情理之中。只到底是结拜兄弟,肉烂在锅里,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看着兄弟反目。
耿长山一回自己的房间一肚子火气,一个人低头生闷气。
耿氏拍了拍耿文:“你爹心里不舒服,你去市集带弟弟妹妹吃一口,回来给爹娘买两个馒头就行,你爹要脸面,房东留吃饭,他说你白叔请了,你们带回来莫让人看见。”
耿文应了一声,忙领着耿武和耿丹出了西厢房,白家一走自然谁也不愿住门房。
晚饭李婆子做的糙米饭,炒了块豆腐,又拌了盘花菜,三口人坐下吃饭。
李老汉边吃边看了一眼半夏:“丫头,出了什么事?”
半夏也没瞒着,将事情讲了一遍。
李婆子冷哼一声:“必让人家给卖了,否则怎么溜的这么快,做贼心虚。丫头把饭菜给他送去些,告诉他少生气多吃饭,把人看清比什么都好,什么时候都不晚。”
李老汉忙起身:“我们两个去吧,丫头点到为止就行了。”
拨了盘菜,端了两碗饭,李老汉和李婆子出了厅堂。
半夏一个人吃的欢实,挺好的,院子虽小也旧,可住的有人情味。
吃过晚饭回房开始抄书。
这一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按时吃饭,余下的不听不问。
八月十三早上,沐浴更衣,梳了个云鬓髻,一身月白长袍,净手焚香,给祖母送了纸钱和祈福经文。人太多了,让祖母一人在下面给他们分吧。
刚收拾好,李婆子兴冲冲走了进来:“丫头吃饭了。”
半夏笑道:“李祖母,采选京城放开了吧?”
“总算是放开了,你李祖父吃完出车了”,李婆子叹了口气:“幸亏你撑着,否则够我们两个老骨头一呛。”
“开了就好,我也去市集转转,马上到十五,我去买些胡饼回来”,半夏笑道:“您不饿就等着我,一会儿我买肉饺子回来。”
李婆子扑哧笑道:“我可不等,我饿了,那祖母不管你了,出门看看热闹就行,少祸祸银子,你耿叔一家为活命给人押了二三十车的瓷器走了快一个月了,祸祸银子打屁股”,说完走了出去。
半夏叹了口气,也拎着个口袋出了房间。
一出巷子口停了下来,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巷子口一侧,赶车的车夫似曾相识。
一见半夏露面,车夫大步流星走过来拱手道:“先生,侯爷请您去东升酒楼吃顿便饭。”
“好,有劳”,半夏一怔点了点头,就说怎么这么眼熟,把自己五斤肉拿走的那个人:“酒楼在哪?”
黑衣人放下轿凳道:“回先生,在北城与东城的交汇处,那里安全您放心吧,一个时辰就到。”
片刻后,马车匆匆离开。
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里面跟普通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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