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靳擎屿跑遍了深市所有的医院,都没有找到一个叫姜星杳的病人。
他最后的目的地,是深市很有名的一家中医诊所。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一夜未睡的男人脸上带着疲倦,整齐矜贵的西装也有些凌乱,他就这样进了早上刚开门的诊所。
“您好,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姜星杳的病人?”这句话,一晚上,靳擎屿不知道说了几遍。
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叫姜星杳名字的次数,加起来好像都没有这一夜多。
这一整夜,他除了一家家的赶往医院以外,在路上也在不停地给姜星杳打电话。
得到的除了通话无法被接通的忙音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早上六点的深市,又下了一场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靳擎屿坐在后座,看着电量几乎耗尽了手机屏幕。
他好像知道上次姜星杳一次次拨他的电话,无人接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心里莫名有些发堵,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这样有些陌生的感觉,让靳擎屿觉得无比不适。
“姜什么?啊?”医馆里坐诊的老中医年纪很大,好像还有些耳背。
靳擎屿又走近了一些,耐着性子重复:“姜星杳,老先生,您这里昨天有没有一个叫姜星杳的患者?”
“昨天,昨天啊,昨天雨那么大,我都没开门,哪里有什么患者?”老中医这回听清了,他回了一句,靳擎屿眼睛里的最后一点期待,也被泯灭了。
没有。
这诊所已经是他们能打听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了,可这里也没有。
从诊所出来,靳擎屿又一次想要给姜星杳打电话,才发现跟着他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电量耗尽了。
大雨过后的深市空气都带着一股湿黏,像极了几天前,姜星杳在靳氏找他的那次。
靳擎屿靠在车边,眉目深沉,指间的烟明明灭灭。
许特助在一边纳闷道:“不应该啊靳总,我们几乎要将整个深市翻了个遍了,不应该会没有太太的消息啊,是不是我们遗漏了哪里?
要不我再去问问?”
烟燃到尽头,自动熄灭。
靳擎屿的神色几乎冷到了极致,按在车盖上的手更是青筋毕露,他叫住了许特助:“不用找了,我们被秦江南骗了,回帝都。”
秦江南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就说那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忽然找他喝酒。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早该有所怀疑的,他们之前就因为姜星杳的事闹得很僵,秦江南忽然上门,本就有鬼。
“那之前找的那些专家…”
“让他们都去帝都等着。”靳擎屿说。
许特助应了一声,重新联系了人。
等他挂断了电话的时候,靳擎屿问:“姜灿灿呢?她又打过电话没?”
许特助摇摇头:“没有,姜秘书今天一直很安静。”
靳擎屿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后座闭目养神。
许特助则是有些不明所以。
靳总不是在找太太吗?怎么忽然又关心起姜秘书来了?
许特助又一次摸不准自家总裁的心思。
说他在意姜秘书吧,可他听说太太在深市,就可以放下一切马不停蹄地不远千里来深市,可以在大雨里找太太一个通宵。
但若真说他在意太太,他又当着太太的面维护姜秘书,不止一次。
这本来也都是总裁的私事,许特助不应该多问的,但在余光扫了一眼窗外陌生的街景时,许特助还是鼓起了勇气:“靳总,您在意的,到底是太太还是姜秘书?”
他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平时总被靳总叫到公司加班也就算了,现在还要陪着靳总东奔西跑,处理两个女人之间的事。
许特助觉得,他应该提醒靳总一句,让靳总早点处理好感情问题,他也可以早点回去陪老婆。
许特助的视线,通过后视镜对上了男人冷冽的眼神,他心底莫名有些心虚,刚想再解释两句缓和一下,就听到靳擎屿说:“我和姜灿灿之间,没什么,杳杳才是我的太太。”
得到了回应之后,许特助的表情却更僵了。
他想了想,还是又一次提醒:“靳总,您别怪我多嘴,既然您没有想和太太离婚的想法,就应该专注一些,而不是总把太太往外推。
在两个女人之间游弋,难免会湿了鞋。”
许特助话音落下,收到的是靳擎屿一个更冷的眼神。
车里的气氛一片死寂。
许特助一时也不敢再说话了。
直到过了机场的安检,他才听到靳擎屿有些疲惫地说:“我只有杳杳一个女人。”
“可您对姜秘书也很好,甚至在外人眼里,您对她,比对太太好。
靳总,您或许不知道,公司里一直有人在传,说姜秘书迟早会取代太太。”许特助说。
甚至当初就连他,也觉得靳总喜欢的是姜秘书。
现在看来,靳总好像只是分不清男女之间正常的界限,他对姜秘书确实没有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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