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也笑,她看着手里的奖杯,十六岁那年未完成的梦,好像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一并实现了。
“星杳,你现在拿了冠军,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点名气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公司找你合作商演,等会周家还有个晚宴,我的建议是,你应该去看看,结识一下业内的人。”沈莹说。
她很清楚姜星杳的目标是什么,想要自证,就要快速地把自己的名声打响。
各种赛事并不常有,只靠参加比赛总归太慢了。
多接触一些活动,也是快速打响名气的路子。
尤其是今天,姜星杳才刚得了这场比赛的冠军,更应该趁热打铁。
沈莹说的这些,姜星杳心里也一清二楚,她没有拒绝:“沈莹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后台拿了包就跟你去。”
她留下来拍照耽搁了一段时间,参赛的选手都已经走了,后台也空荡荡的。
姜星杳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包,她正要出门,门口忽然罩下来大片的阴影。
靳擎屿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星杳,一双眼睛带着嘲弄:“靳太太今天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呀,不在我身边的这一个月,你就是这样花枝招展地到处招摇的?”
他一步一步朝着姜星杳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只看到他的那张脸,姜星杳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揪痛得厉害。
喉咙里有腥甜翻涌不断,姜星杳没理他,抬脚想要越过他,可靳擎屿的手先一步伸过来,攥住了姜星杳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梳妆台前。
他说:“躲什么?我在这里影响你找下家了?
姜星杳,你可真是好样的,我不就是没下水捞你吗?你就这么一句话不说一走就是一个月?
如果今天我没找到你,是不是过两天我们招摇的靳太太,就能给我搞个孩子出来了?”
他看着姜星杳那一身嫩绿色的旗袍,衬托着玲珑有致的曲线,在一众白裙子女人里,她是那样的引人注目,让人没办法忽视。
万人齐聚的音乐馆里,只有她耀眼夺目到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靳擎屿还记得,周怀宴刚才看到她时,一闪而过的惊艳。
只要想想他的太太,费尽心力地逃离他,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如此闪闪发光,靳擎屿就压不住心里翻涌不断的戾气。
他捏着姜星杳的下巴,头低下来,嘴唇还没有碰到女人嫣红的唇,额头上先传来了一阵剧痛。
是姜星杳攥着手里棱角分明的奖杯,毫不犹豫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毫无防备之下,靳擎屿的身形都踉跄了一下,他后退一步,手指按上额头的时候,指尖沾染的是大片鲜血。
黏糊糊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流到眼角,靳擎屿咬了咬后槽牙,大片的阴翳几乎要填满瞳孔。
“被我说中心事了?恼羞成怒了?”靳擎屿嗤笑一声,他继续对着姜星杳说着最扎人的话,也不管头上流血的伤,伸手又要来拉姜星杳。
姜星杳抬脚,尖细的高跟鞋踩过男人的脚背,她说:“流那么多血也放不干净你脑子里的龌龊,靳擎屿,你可真恶心。”
孩子?他还好意思在她面前提孩子,他配吗?
高跟鞋尖锐的细跟像是刀锋,踩得靳擎屿的脚背都有点麻木,他踉跄着扶住了旁边的梳妆台,才稳住了身形。
再回神的时候,视线里就只有女人远去的背影,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走得摇曳生姿,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气。
靳擎屿在那道背影里,却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陌生感。
姜星杳变了,她变得更冷漠了,也更冷傲了,好像还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靳擎屿冷嗤一声,手指又一次按向额角,鲜红的血在指尖晕染,他眼里闪过了几分古怪的暗芒。
许特助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看到太太的消息,就先注意到了靳擎屿流了快半张脸的血。
“靳总,您的脸…”
“姜星杳刚才往哪里去了?”靳擎屿问。
不用许特助说什么,只看许特助那急冲冲的模样,他就知道他看到姜星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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