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村口尘土未落。
张野站在张家院前的石凳上,手中那把削水果的刀静静地躺在掌心,果皮早已落地。
他看着三辆面包车和一辆警车停稳,远光灯刺得人眼发涩。
车门哐啷一声声响起,一群纹身混混鱼贯而出,砍刀钢管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姓张的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黄毛纹身男一马当先,踹开张家老旧的木门,木屑飞溅。
他的声音刺耳地在村里回荡。
张野没有动,甚至没起身。
正主不是这群黄毛,他们再跳也没用。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位走在最后、穿着退役旧警服的老者。
“哟,还真是开了警车来撑腰。”他挑眉一笑,“这位领导怎么称呼?”
老警员刘德全腆着啤酒肚,皮带上的警徽在晃悠。
他脸上堆笑,眼神却透着试探:“小伙子,你涉嫌故意伤害,人证物证俱全。”
他掏出拘留证抖了抖,“自己上车,别让乡亲们看笑话。”
“刘叔,这种人渣跟他废什么话?”黄毛咧着嘴,露出缺了半边的牙。
“我们兄弟十几人被打成这样,今天不签协议,张家就别想活人出去。”
村口聚着的村民不敢出声,七叔公站在人群后,默默抽着旱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野身上,神情紧张。
老唐则站在旁边,静静打量着老警员刘德全。
张野水果刀轻轻一翻,落入袖中。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步伐轻缓。
混混们却不知为何,脚下不由自主往后缩了半步。
“协议?”张野笑了,“你们想要协议,我张家想要公道。”
他声音不大,但一句话落下,四周仿佛静了三分。
“别给脸不要脸!”黄毛暴跳如雷,抡着钢管冲上来。
张野动了。
只一瞬。
他身形如电,脚步一错,肩膀撞上黄毛的胸膛,咔哒一声,肋骨断裂。
钢管飞出,砸在院墙上反弹出去。
黄毛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两个小弟。
混混们瞬间炸了窝,七八人怒吼着扑来。
老唐眯起眼睛,不自觉停住了烟杆。
只见张野如入无人之境,腿如鞭、掌如刀,一脚踹飞、一掌劈肩、反手锁喉……动作连绵不绝,没有半点多余。
短短十几秒,混混哀嚎遍地。
刘德全目瞪口呆,手里的拘留证滑落到地上,嘴巴张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野走向他,站在他面前,低声问道:“刘警官,你说我涉嫌伤害,要不要现在去所里备案?”
刘德全擦了擦冷汗,结结巴巴:“这……这,你……”
张野稳步向前,脚步很轻,
他身后此起彼伏的呻吟声,都是一群混混的惨叫。
渐渐微弱。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微微眯起眼睛。
目光如刀一般。
直直刺向刘德全。
“现在知道怕了?”
张野的声音很轻。
却让刘德全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不是要带我去所里吗?”
刘德全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皮带上的警徽随着他后退的动作晃个不停。
他咽了口唾沫。
声音瞬间软了下来。
“小、小张同志,这都是误会......”
“误会?”
张野突然笑了。
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他伸手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随意的动作。
却让刘德全猛地打了个哆嗦。
黄毛捂着断掉的肋骨。
在地上嘶声道。
“刘叔!跟他废什么话!我姐夫可是......”
“闭嘴!”
刘德全突然扭头厉喝。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转向张野时。
脸上又堆起那种谄媚的笑。
“年轻人火气大很正常,但有些事情......”
他压低声音。
“不是靠拳头能解决的。”
张野挑了挑眉。
慢悠悠地从兜里摸出了老唐给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火星在夜色中明灭,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说说看,你们想怎么解决?”
刘德全眼睛一亮。
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连忙凑近两步。
“简单!只要签个协议,把补偿款的事......”
“补偿款?”
张野吐出一口烟圈。
突然抬脚踩住黄毛想要摸刀的手腕。
后者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们打伤我父亲,砸坏我家门,现在跟我谈补偿款?”
刘德全被烟呛得咳嗽两声。
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小张,你别不识抬举。我堂哥是县局的刘副局长......”
“哦?”
张野突然掐灭烟头。
这个动作让刘德全的话戛然而止。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底气?”
院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老槐树上最后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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