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经谈拢了,改用竹钉,强度至少弱三成!
嵌补新木料时更憋屈。
本该把新老木头的交接面刨得平整如镜,再用鱼鳔胶黏得严丝合缝,可拿颜料的反复叮嘱别磨过头。
最后只能让新料略低于原构件,等他们补完彩画再做修整,这么一来,榫卯的咬合力又打了折扣。
老周握着凿子的掌心沁出汗,老茧蹭得木柄沙沙响——
干了三十多年木活,头回觉得自个儿像被捆住手脚的提线木偶。
......
为什么方案问题总是开不了口?拖延能解决问题吗?
液晶屏渐渐熄灭,太阳开始柔和。
记得在国庆打羽毛球那天,约定‘一起探索修缮的平衡点’。
如今杨灵送来的监测器数据在平板里跳动着。
日志里,只轻微找补漏洞,而非干涉。
她放手给机会,反观这边呢?
‘木构件加固工法不符《近现代建筑修缮标准》、自然通风方案未通过CFD气流模拟、手工测绘误差率超住建局规定阈值’。
当初停工整顿的主要争议里,安上监测器以后顶多能解决最后一个,其余两项......依然难。
木构件工法他们用的全是老法子,难改;
通风方案优化不可避免带来门窗破坏性改造,难办。
他为两人之间的约定努力了什么?妥协了什么?
陆砚头一回怀疑杨老头的观点:
所谓传统手艺,所谓古建风貌,真真是短时间内不容更变、革新、改进的吗?
里面掺不得一点点、违和的事物吗?
“叮——”
手机响了。
杨灵发来消息说‘她下班了,马上过来’。
想起她,和她的温柔,连卡鲁冰期的坚冰都忍不住化成春日溪流。
陆砚在深深的沉闷中敲下答复——
墨斗先生:洋房结束后,我也想接你下班。路上注意安全。(憨笑.jpg)
有些东西动摇了,并不意味着它脆弱和不坚定。
偶尔它会在一次次动摇中,变得更值得坚定、坚守。
但多数情况,不过是‘固执的偏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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