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远野的呼唤,诱惑人类脱去枷锁、本性回归。
微眯着眼,放任思绪回溯。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古人讲,情不知所起,可现实中,总有人问起于何处。
是雨夜老洋房撞见她那回?
不是。
是察觉对方喜欢他的时候?
......也不是
他记起来了。
当时是怀着一颗卑劣的心,装作喜欢她,然后真的喜欢上了她。
“一见钟情,晓得吧?”
“晓得。”
“我去,这你也晓得?不愧是大律师。”
被踹了一脚。
没错,此刻她越过杨灵,两人肩并肩坐一块。
陆砚似有察觉,但男人的本性没让他过于抗拒。
与女友身上不同的气息缠上来。
像刚拆封的水晶糖纸,裹着三分荔枝蜜的甘甜与两分雪顶气泡水的清洌。
她抬手撩发时,发梢会荡开玫瑰与牡丹揉碎的香雾——
不是温室里浓得化不开的馥郁,倒像是晨露沾湿牡丹花瓣时,被阳光烘出的那点若有似无的脂粉气。
陆砚是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吗?
不是。
他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只爱一个人,问一千遍也是。
但这不妨碍,另一个人主动靠上来。
在她没做出格的事情以前,道德之神不会降下惩罚,刺痛他的心。
于是安然靠在沙发边,肩膀传来细微压力。
她的头压上来,说,“你要对灵灵好点,知道吧。”
“知道。”
“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知道吧”
“知——”
“也不能起不该有的心思,知道吧?”
或许,她在自言自语。
哦,她真的在自言自语。
自由地饮酒,自由地谈话,自由地交心,是世上少有的、纯粹快乐的事。
历经了快乐的事,两人关系就会更近一步。
陆砚开始认可女人的品格,尽管有吃自己豆腐的嫌疑。
谁在意呢?
张野靠上来他就不在意,顾南乔靠上来,也是如此。
“小妞,自说自话呢?”
“对啊。”
“现在也在自说自话?”
“对啊。”
感觉声音有点飘忽,要么她醉了,要么自己醉了。
最后说:“我们,都不要做对不起杨灵的事,我们一起渡过难关,晓得吧?”
“晓得啦。”
柔柔应答。
陆砚便睡了去。
夜晚,广玉兰压低枝头的时刻,顾南乔摇晃起身。
左边是歪在脚边的陆砚,右边是平躺地毯的好友。
她想了想,蹲下,捧着杨灵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那时,有点讨厌她。
时间久了,讨厌中又有喜欢,直到确认对方是个真诚、又善良的家伙以后,才彻底接纳。
现在,她们长大了......
顾南乔又有点,只有头发丝那么一些些、一点点,讨厌她。
就像新眼镜上面的尘灰般、细碎的讨厌。
比刚才又加大了一分力,对准亲过的地方,狠狠亲上。
嘴唇先传来柔嫩触感,随后,甜腻的气息压过红酒芬芳。
“呣嘛!”
嗯。
现在喜欢她了。
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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