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乔整夜未归。
是早上,杨灵在旁边醒来,回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两人洗漱完,一起回到床上补觉。
陆砚率先从犯困余韵中清醒。
她平躺着,像块被晨光浸软的玉,连呼吸都轻得像怕吹皱了空气。
绑着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睫毛比昨晚关灯前看着更长些,直挺挺地垂着。
鼻梁是秀气的山丘,鼻尖粉红。
往下移时,目光被睡衣领口的鲨鱼图案勾了下:
淡灰色的棉料贴着曲线,鲨鱼的白牙齿歪歪扭扭,尾巴尖刚好蹭在锁骨窝里。
她总说这睡衣显胖。
可此刻布料贴着胸口,拢出浅浅的弧度,像揣了两只温软的小鸽子,随着呼吸极轻地起伏。
腰是真的细。
睡衣下摆往上收了点,露出一小片平坦的腹部,皮肤白得透光。
阳光慢慢爬到床边,睫毛终于颤了颤。
自然不会放过好时机。
假装翻了个身,手悄悄往被子底下探......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侧身下地、攥住被角往前一扬——
鹅黄色的棉被像张巨大的帆,‘哗啦’一声罩下来,将她整个身子裹在里面。
“唔!”
紧接着老师傅推动那团鼓囊囊的‘圆柱’滚了半周、又半周,边角全被卷进里面。
此时,被子缠得像只紧实的蚕蛹,只在顶端拱出毛茸茸的脑袋,额前碎发被压得支棱着,眼睛瞪得滚圆:
“陆砚!”
“醒了?那就打个劫——”
故意把声音拖长了调子。
经常被打劫的朋友肯定听得出,对方不是奔着财物来的。
然而杨灵一脸茫然。
脚踝处的被角没裹紧,露出两只光脚,脚趾无意识蜷着。
大概是被转得发懵,一时理解不了情景。
......怪他,平时玩得太正经。
“小妞,交出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什么……?”
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勾着点稚气。
“比如,这个。”
低头在她鼻尖咬了口,软乎乎的。
她身子动了动,想挣开、却被裹得更紧。
胳膊在里面扑腾,像条刚离水的鱼,“放开啦……”
很好。
对方很上道的表现了他需要的‘挣扎’。
陆砚故意把脸凑得极近,鼻尖蹭着她的脸,声音压得像偷东西的贼:
“不放,交不出财宝,那小爷就劫个色。”
“......噢。”
图穷匕见之后,她嘴唇抿着笑意。
往怀里靠了靠,睫毛扫过下巴,呼吸里带着点发烫的甜——这是要妥协的意思。
然而如此轻饶怎能显得歹徒凶恶?‘采花贼’也是有职业KPI的好吧!
目光忽然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脚背上。
起身,轻轻跨坐‘蚕蛹’上,手指往被子底下一钻,精准挠在脚心。
“呀!”
她整个人在被子里弹了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指尖稍一用力,对方就开始笑,气都喘不匀,“别……哈哈哈……陆砚!”
被子被挣得松了些。
露出半截肩膀,淡灰色睡衣滑下去点,能看见锁骨处,浅浅的窝。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脚拼命往回缩,却被手艺师傅另一只手按住脚踝,那点细弱的挣扎,倒像在挠男人的心。
“杨灵灵,求饶就放了你!”
说罢,此时故意放缓了动作,指尖在脚心画圈。
她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
最后悄悄哼了几句意味不明的话——
大抵是此前有过求饶的经历,这次溃败得更快些。
陆砚这才抽回手,顺便在蚕蛹隆起处,捏了捏。
无意的举动就像触碰了某种开关:
杨灵抬眼看过来,睫毛上还挂着点水光,嘴唇却微微撅起,带着点没消的气,又有藏不住的甜。
那些刚醒的迷茫早散了,眼仁亮得像浸在蜜里的黑葡萄,定定地、黏在他脸上。
一眼万年。
“快松开~”
“好,好。”
坐起来后,她把丸子头解开。
瀑布般的中长发倾泻而下,像春日清晨林间未散的薄雾,柔软又朦胧。
早上是个万物复苏的节点。
上次出现、现在依旧崭新的小方盒被男人着急忙慌拆开。
过程中,小脑袋好奇凑过来,全然没有对即将到来的事件感到害怕。
嗯,很加分。
手把手教学穿戴防护服的时候,智能系统的机械音恰到坏处响起:
“欢迎回家!”
“...”
杨灵轻轻按压,做着无谓的安抚,说:
“不凑巧呢,爱打劫的先生。”
“......以后,每天五点起床!”
“没关系亲爱的,下午去你家。”
她总是这样好,好到无可挑剔。
相比之下,自己却瞒着做了......
不对,自己也是受害者。
至此,心中对某个没边界的人,多了点不满。
整理好衣服,外面,顾南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