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猛狗和情帝是有相同志向的人,他们都是失去亲人的人,他们都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进行追凶,尽管他们不知凶手在何方。来冰临谷是对的,这是一个传奇的领域,很多神秘传说源自于此,他们相信,在此地,能够找到更多线索,发现更多神秘的未知。
上午的阳光异常的好,它异常温暖,石青、水浪、柳剑这三个小男孩儿贪恋这阳光,都找来椅子坐在阳光里。水浪还记得,他几年前尿床时,妈妈总是把他的褥子晒在阳光里,那时的阳光,跟今天的阳光一样温暖,或者说,今天的阳光,同那时的阳光一样温暖。石青已经记不得自己尿床是什么时候了,他好多年没尿床了。说尿尿到,石青想要撒尿,就站起来,来到池塘边,往水里尿。水浪也从躺椅处走到塘边,往水里尿。他们都站在水边往水里尿,不同的是,石青比水浪尿得远。水浪也承认这一点,他对石青说:“你真有本事。”
柳剑也是有本事的人,他躺在那里吹口哨。柳剑会吹各种口哨,声音浑厚的,声音清脆的,他的嘴囊括了众多歌唱家的技能。水浪就喜欢听柳剑吹口哨,柳剑口中出来的曲子,多是水浪没有听过的,他能从中听出高山流水,听出惊涛拍岸,听出艳阳高照,听出柳絮飘飘。水浪就没有这等本事,他撅起嘴吹口哨,可是吹不响,总能发出奇怪的声音,柳剑说他是在用嘴放屁。
鲁猛狗心中有志向,他的志向他向许多人说过,那就是找妹妹。找呀找呀找妹妹,找了这么多年,鲁猛狗还是没能找到妹妹,他心里苦。但是鲁猛狗是男子汉,他不轻易流泪,也轻易不流泪,哪怕心中的泪水淌成河,他也不让泪水出现在眼眶。这样才爷们。
来时鲁猛狗身后背着两把剑,此时,他将剑靠在腿上,用精致的布子擦拭剑。他喜欢擦剑,喜欢看剑身明晃晃的光。鲁猛狗没有杀过人,他决定了,要是能找到掳走他妹妹的人,就把他杀了。鲁猛狗有两把剑,一把切敌人的脖子,一把挖出敌人的心脏。
白厌沙在吃烤鸭,这烤鸭是那三个小男孩儿做的,他真是欣慰,能遇到这几个孩子,是幸运的。他们看着也就是一些小混蛋,可他们能烹饪美味的食品。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白厌沙手中的鸭。
在阳光中吃烤鸭是幸福的,阳光烤着脸庞,白厌沙眯着眼睛吃烤鸭,幸福洋溢在他的脸上。
情帝是一个安静的人,在很多时候,他能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坐一整天。假如这寺里有和尚,同时打坐,和尚们不一定能坐得过情帝。恐怕方丈也不是情帝的对手。
情帝一身红衣,一条腿平直地放在走廊边沿的长凳上,帅气地坐在阳光里。他没有吃鸭,也没有吹口哨,只是静坐着欣赏池塘中的植物。那水面上有浪漫的涟漪,并不是哪位女子向水中投掷了小小的鹅卵石,而是刚才那两个小朋友往水中撒了尿。
山门外有一阵响动,白厌沙料定是官兵,果然进来一群金盔铁甲的兵。他们分站两侧,手中都有明晃晃的刀,耀武扬威的样子。中间走进来一位衣着不凡的人,披风随风摆动,他自称是关将军,名叫关少爷。白厌沙想起昨日少妇带来的邻居,那壮汉口中的关将军,就是眼前这位了。
“你们还没见过我,我介绍下我自己,”关将军说,“我在这一带是有威名的,方圆数百里,都知道我关某人的名号。这段时间,寺庙中的佛像频频丢失,我负责调查此事。前几日,上边传下来消息,说皇帝印玺丢失。印玺乃国宝,丢失印玺是国家大事。我奉命追查。听我命令,这里面的人全部给我控制起来,另外搜查寺内,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
兵分多路在寺内进行搜查,白厌沙等人都被兵控制。这几日,关将军带兵四处搜查宝物,什么金银珠宝、珊瑚玛瑙、佛像、玉器,都是关将军要查获的物品。尤其是那个印玺,印玺一案是头等要案,关将军负责帮当今皇帝寻找印玺。
然而那么多的兵在寺里搜索,并没有在寺里搜查出什么东西来,都两手空空而回,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关将军看着鲁猛狗,说:“看你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说说,这几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我在寻找印玺,你如果能提供线索,并且线索可靠,我会赏你的。”
“没发现什么异常。”鲁猛狗说,“你寻找印玺,我寻找妹妹,我们都在寻觅,我能理解你找不到东西时的那种焦急的心情。”
关将军拉着脸,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不免沮丧。然后,他颇有些失望地带兵去了。
白厌沙决定去趟惊心城,暂且离开这妙音寺。石青跟白厌沙一起去,白厌沙没有说去做什么,石青也不问,就跟着白厌沙往惊心城走。这段时间,惊心城里有各种新闻传出,哪家的什么东西丢失,哪家的闺女遭到绑架,哪家的大爷被杀害,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儿,在关将军看来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只有找到印玺才是关键。既然是些小事儿,就没有什么人管,当有人被杀害,也多被一些人看为是无关要紧的事情。惊心城是乱的,到处都很乱,人们内心惶恐。这种惶恐,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某一件具体的事情,而是由于生活的不安定,他们都有着极为强烈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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