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子璇觉得妥,那便都妥了。”
赵翊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想的,他走到李瑜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朕准备升你为太子右庶子,兼任刑部左侍郎,皇考仁慈,纵得我朝律法形同虚设,子璇需替朕好好整顿一番。”
“还有朕翻阅太祖实录,发现太祖在年迈之时,曾让刑部完善大雍律,可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动不动。”
“朕不能让先祖失望,所以这件事必须要捡起来。”
他总是得做出些成绩出来,以后到了底下皇考为了赵柏打他时,兴许祖父还能帮他拦上一拦。
“臣遵旨。”
这个活儿李瑜还真喜欢,毕竟谁会不喜欢制定规则呢?
李瑜进宫的时候还是正四品,出了紫宸殿的时候就直接成了正三品,和苦哈哈还在江南熬着的寇朋平级。
内阁的同僚纷纷围了上来,要他做东请客吃饭。
李瑜笑嘻嘻地点头应下,当下便约好了庆功时间地点,便急匆匆地出宫回家看闺女。
路上想着自己有了老二,怕老大觉得父母偏心心里不痛快,于是又让马夫拐了个弯儿去学堂接儿子放学。
谁知刚接到儿子正准备离开,便被老先生给叫住了。
“李大人平时再怎么忙碌,对长子的学业也该上些心啊。”
李瑜刚要上马车的腿顿住,连忙挤出笑容问道。
“于先生,何……何出此言呐?”
古人尊师重道,不仅对自己的老师尊敬有加,是对天下的老师尊敬,对儿子的老师也更是尊敬。
李瑜在朝堂上可以横着走,可被儿子老师阴阳的时候还有点怕。
于衡想着好歹是御前红人,怎么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李大人,借一步说话。”
于是好好的父慈子孝场景,李瑜却被请了到了私塾书房喝茶。
李淳的先生叫于衡,进士出身,京城有名的私塾先生。
他每年就只收十位学生,而且还要看学生的资质。
学费也不便宜,每年要一百贯束修,还别提各种年节孝敬老师的礼,算一算一年没一百五十贯下不来。
李瑜坐在于先生的书房,有些紧张地搓着自己腿上官服,左手拿着乌纱帽,坐的像是个受训的学生一样。
他悄悄地狠地瞪了眼儿子:在皇帝跟前老子都没这样过。
李淳站在一旁垂手低头,只是小脸上却写满了不服气。
于先生喝了口茶,缓了口气才开始控诉他的罪行。
“胖仔……这孩子仗着自己天分高,隔三差五就找借口逃课。”
说到这小字于衡顿了顿,想批评这名字起的没水平,可想着有些人信贱名好养活就没说。
“去年他借口说他曾祖母要病死了,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他来上学,所以要告假几日我答应了。”
“上个月他又说他曾祖父要病死了,我好心给了假以后,却被我家夫人发现,他竟跑去跟几个武将家的小子掏鸟窝,玩得满头都是草。”
于衡气个半死,拆穿了他的谎言,然后罚了他二十个手板子,并让他去将父母叫过来。
李瑜的脸黑了:“……”
这小子是怎么做到,让身边的书童车夫不回家告状的?
李淳听到要请家长,便说父亲去江南抓贪官了没空,于是于衡就让他将自己的母亲叫过来。
他说母亲回顺庆娘家去了,需得好几个月才回来。
说到这里于衡脸都气得发绿:“结果我家夫人出门买布,好巧不巧碰见令夫人抱着令千金买布制满月衣。”
李瑜今日若是再不来,他都准备要亲自登门拜访了。
天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不能就这么混玩儿把自己玩废了。
李瑜咬牙地看向儿子:“逃课?还撒谎?”
想吃竹笋炒肉?
可是不应该啊,夫人来信说他每日都有检查儿子背书,儿子背得很好,大字也写的很好来着。
李淳玩着自己本就不长的指甲,狡辩道:“儿子也不想的,只是先生教的儿子都会了,我让先生教些更难的先生又不愿。”
他在课堂上听着同窗背那些烂熟于心的文章,听得他打瞌睡,可是打瞌睡又要挨戒尺。
那他还不如找借口出去玩儿呢,干嘛要强迫自己呢?
是,诅咒老人家肯定是不对的。
可是李家的曾祖老早就没有了,沈家的曾祖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又没有平白无故诅咒活人好人。
“自负!”
于衡胡子都气得吹了起来,苦口婆心地教导道。
“书要读百遍千遍才能深知其意,就像是盖房子,地基都没打好怎能做后头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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