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平领命飞奔而出。
严星楚转向一旁的洛天术,语速极快:“天术,平阜水利与税改诸事,按既定方略推进,全权交托于你!”
洛天术面色凝重,深深一揖:“大帅放心!天术定当竭尽全力,稳固后方!大帅前线珍重!”
严星楚不再多言,抓起佩剑,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鲁阳城,汉川军帅府内。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伤药的气息弥漫在厅堂里。
秦昌赤裸着上身,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但眼神依旧凶悍。
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斜贯他左胸上方,距离心脏要害仅差寸许!
“他娘的!下手真狠!”秦昌咬着牙,额头上冷汗涔涔,却硬是一声没吭。
五名刺客,借着夜色进入帅府后,骤然发难。
若非他自身武功底子硬,反应够快,加上几名忠心耿耿的老亲兵拼死挡刀,此刻早已是具尸体。
饶是如此,三名刺客当场毙命,另外两人却借着混乱,遁入夜色消失无踪。
“全城搜捕!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杂碎给老子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昌喘着粗气下令。
城门在遇刺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紧闭,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捕,但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冲了进来,声音带着惊惶:“报!大帅!南面、东面急报!青州港李磐亲率一万五千水陆兵马,已出港登陆,正全速向鲁阳城东门扑来!距城不足三十里!
还有……还有南面!打着东夏‘镇北将军赵’的旗号,约一万人马,从井口谷方向杀来,直扑南门!两路敌军,最迟明日午时必到城下!”
秦昌瞳孔猛地一缩,胸口的剧痛似乎都被这消息压了下去。
敌军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
两路大军,近两万五千人!李磐的水师精锐,加上东夏的生力军!
“他妈的!来得真快!”秦昌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备甲!老子去南城!”
“大帅不可!”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马回猛地出声,他脸色同样难看,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当务之急,是稳住城内城外!”
他语速飞快,压低声音:“大帅,城外那五千多新招揽的兄弟,现在是个大麻烦!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如今您遇刺受伤恐已传开。
如果强敌压境的消息再传开,这些人必然人心浮动!若是作鸟兽散还好,怕就怕有人被城外大军吓破胆,或者被东牟收买,阵前倒戈,甚至趁乱在咱们背后捅刀子!”
秦昌眼神一厉,立刻明白了马回的担忧。
“那你说怎么办?”秦昌盯着马回。
马回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立刻以‘大帅遇刺,恐有内奸未清,为保护诸位头领安全’为名,派人去城外营中,把各股人马的十几个大头领,‘请’进城里来暂避,只要这些头领在我们手里,外面的小喽啰群龙无首,一时半会儿翻不起大浪!”
秦昌点头:“好!这法子行!然后呢?城外那几千人总不能不管?”
马回继续道:“第二步,派咱们信得过的兄弟,带足军粮,立刻出城,接管那五千人的指挥权!
传大帅军令:就说行刺大帅的刺客已经招供,是东海关守将派来的!大帅震怒,命他们即刻拔营,携带所有粮草,全速向北进军!目标——袭扰东海关方向,做出进攻姿态,牵制东海关敌军,防止他们南下与李磐、赵秉合流。”
这一招,一石二鸟!
一是把这股最不稳定的力量调离即将成为修罗场的鲁阳城下,避免他们临阵倒戈或内部生乱。
又让他们去袭扰东海关后方,哪怕只是佯攻,也能给东海关守军造成压力,多少起到一点牵制作用。
秦昌听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马回,就按你说的办!立刻去!你亲自安排人手去‘请’那些头领!
派王宁率五百老兵和足够军粮出城接管队伍,谁敢不听号令,畏缩不前,老子先宰了他们城里的头领祭旗!”
“是!”马回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命令迅速执行。
城外营地里,各股流寇马匪的大小头目们正人心惶惶地聚在一起议论,突然被一队杀气腾腾的汉川军老兵“客气”地“请”进了鲁阳城,美其名曰“保护安全”。
虽然心知肚明是被扣下了,但看着对方明晃晃的刀子和秦昌“屠夫”的凶名,没人敢反抗。
紧接着,满脸横肉、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老将王宁,带着五百名剽悍的汉川军老兵,押送着大批粮草出城。
他站在营前高台上,扯着嗓子吼出了秦昌的军令,重点强调了“刺客是东海关派来的”、“大帅震怒”、“敢不听令就宰了你们老大”这几条。
在汉川军老兵的虎视眈眈和城内头领性命的威胁下,加上有粮草供应,城外那五千多乌合之众虽然满腹牢骚和恐惧,也只能乱哄哄地收拾东西,扛着兵器,拖拖拉拉地向北开拔,朝着东海关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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