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尝过爹爹喝的酒,可难喝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爹爹每次都喝的那么开心。
“姑娘还会酿酒,好厉害啊。”鸢尾一边薅梅花一边夸赞。
酿酒这种手艺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掌握的,大都是家中世代相传,轻易不会告诉外人。
有这样一份手艺在手,基本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江茉看已经摘了好几篮梅花,几棵梅花树被薅秃了,打算再摘一些就收手。
宋嘉宁突然指着湖面上说:“姐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条船?船上好像有人!”
江茉心里一咯噔,回头看过去。
别院的人轻易不往前院去,能从河对岸过来的只能是前院的人了。
她招呼鸢尾,“快快快,把灯都灭了!”
鸢尾忙吹灭灯笼。
江茉拎起装满梅花的篮子,匆匆扫过湖面,只看到一个漆黑的船影,撑船的身影十分高大,似乎披着披风,坐在船上的主子身型瘦小,仿佛营养不良。
难道是那位知府大人?
这……有点儿瘦啊。
她收回视线,催促鸢尾和宋嘉宁,“走了走了,步子都轻着点。”
三人脚连着脚溜走了。
沈正泽上岸扑了个空,只有那几棵薅秃的梅花树,还有树底下一堆凌乱脚印等着他。
“欸?人呢?”小厮拎着灯笼寻了一圈,“大人,没人啊。”
沈正泽看他一眼,没说话。
循着薅秃的梅树走了几步,摇头笑了笑。
“也许是我看错了。”
江茉怎么会在这儿呢。
定是自己生病烧坏了脑袋,眼跟着花了。
他缓缓踱步走到湖边亭子中,想坐下吹一会儿风,瞥到石桌上的棋盘,又是一怔,随即神色正视起来。
这个棋盘的残局是宅院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可惜那个主人是贪官,被他惩治以后,他巡视宅院曾发现这个棋盘,只是自己身居要事,不能在下棋这种风雅之事上耗费功夫,便没管。
时间一久就忘记了。
沈正泽看着棋盘上放的几颗圆润小石子。
不知什么时候,这棋盘竟然被人……解开了?
小厮打眼一看,惊讶道:“这棋盘是不是被解开了?”
沈正泽回神,问道:“你懂下棋?”
小厮红着脸道:“小的不太懂。”
他猜的。
沈正泽轻轻挑眉,目光仍然在棋盘上,“你去给我取几颗小石子来。”
小厮应了声,小跑到梅花树下,特意挑了几颗好看圆润的石头,交给沈正泽。
沈正泽从剩下的棋局上又加了几颗石子,直到自己满意才收敛了神情,同小厮道:“走吧,回了。”
-
江茉等人回到住处,将采摘回来的梅花摊开在竹匾上,仔细检查每一朵,剔除那些颜色黯淡、有虫蛀痕迹的花朵。
酿酒的花一定要选最好的,这样酿出来的酒才会有纯粹的梅花香。
挑完梅花,江茉将厨房之前买的糯米倒入大盆,清水浸泡。
鸢尾一脑门问号。
“姑娘不是要酿酒吗?为何要泡这些米?”
米不是用来做饭的吗?
难道是摘了一晚上梅花又饿了,想做点宵夜吃?
这个她可以的!!
江茉:“谁告诉你酿酒只用梅花就可以了?”
只有梅花当然是不够的。
说到底,梅花只是增添酒香而已,让酿出的酒带有梅花清香,度数也低,更适合后宅的夫人小姐们品尝。
“哦。”鸢尾不懂这些,但不妨碍她崇拜江茉。
糯米要浸泡到用手轻轻一捏就能碎开的程度,这样蒸出来才会软硬适中。
怕是要泡到明日清晨了。
江茉把糯米放在灶上,从旁边小柴房拎出几个棕褐色的陶坛子。
这些坛子从她穿来就一直放在厨房里,很久没人用了,里面倒是干干净净的,都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财产’,现在刚好帮她省下买酒坛的银钱了。
她和鸢尾反复刷洗这些坛子,又用滚烫热水烫了好几遍,确保坛内已经干干净净才去睡觉。
第二日清晨起床,宋嘉宁还在睡。
江茉轻着手脚下床,来到厨房看她心心念念惦记的糯米。
糯米已经泡好了。
趁着时间还早,她将糯米沥干水分,平铺在蒸笼里用旺火蒸熟。
随着蒸汽升腾,米香弥漫开来。
蒸熟的糯米被倒在干净的竹匾上,江茉用木铲轻轻翻动糯米,让热气尽快散去。
待糯米冷却到合适温度,江茉取来清洗好的坛子和风干的梅花,梅花铺在坛底,接着倒入糯米,再均匀撒上酒曲。
鸢尾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见厨房已经升起炊烟,伴随着浓浓米香。
她来到厨房一看,“姑娘起的这样早?”
“早点把酒酿完,一会儿还要去桃源居。”
江茉伸了个懒腰,扭扭有点酸的脖子,然后低头继续撒酒曲。
“我来帮您。”鸢尾走近了,看到江茉手里的酒曲,纳闷道:“这是什么?”
她们刚去码头摆摊子卖馄饨之前那一个多月,江茉经常在厨房捣鼓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灶台上各种各样的调味料都是那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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