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长老见状,早已识趣地扛着扫帚,乐呵呵地走远了些,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为这对久别重逢的小儿女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两人相拥了片刻,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良久,杨冰清才轻轻推了推林厌,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那双美丽的眸子虽然还带着一丝水汽,却已恢复了几分清明。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动人的红晕,但神色却郑重了许多。
“林厌,你这次回来,恐怕要有些麻烦了。”
她看着林厌,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厌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放开了拥着她的手臂,但依旧牵着她的手,问道:“哦?什么麻烦?难道是苏文远那家伙贼心不死,追到宗门来了?”
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便是那位被他吓破了胆的吏部尚书之子。
杨冰清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苏文远那种纨绔子弟,想来是不敢再来招惹你的。我说的是宗门内部的事情。”
“宗门内部?”林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在宗门内一向低调,除了与杨冰清走得近些,似乎也并未得罪过什么有权势的人物。
杨冰清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是王腾师兄。”
“王腾?”
林厌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的青年身影。
此人是内门弟子中颇有名气的一位,修为不俗,据说已经达到了凝脉境后期,在年轻一代弟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是此人一向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林厌与他并无太多交集,但也曾因一些小事,以及杨冰清的缘故,有过几次不太愉快的摩擦。
“他怎么了?”林厌不动声色地问道。
杨冰清的秀眉蹙得更紧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安:
“他……他最近一直在宗门里放出话来,说等你一从皇城回来,就要立刻找你,履行当初你们定下的那个……那个约定。”
“约定?”林厌微微一怔,随即想了起来。
那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当时王腾因为杨冰清对他态度冷淡,却与林厌时有往来,心生嫉妒与不满,便寻衅滋事,当众挑衅林厌。
林厌那时刚刚在修行上有所突破,也厌烦了王腾的屡次纠缠,便应下了对方提出的“一个月后,生死台上一决胜负”的挑战。
此事在当时宗门内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毕竟林厌入门时日尚浅,而王腾早已是内门成名已久的天才弟子,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林厌。
只是后来林厌恰好接到宗门任务,需要前往皇城一趟,此事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这王腾竟然还一直记挂着。
杨冰清见林厌似乎想了起来,连忙继续说道:“算算日子,当初你们约定的一个月生死之战的期限,也差不多就是这几日了。王腾师兄他……他似乎是铁了心要找你麻烦,这些天在宗门内四处扬言,说你若是怯战不敢应约,他便要将你打上‘懦夫’的标签,让你在青玄宗内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浓浓的忧虑:“而且,我听说……听说王腾师兄在这一个月里,修为似乎又有所精进,隐隐有突破到凝脉境巅峰的迹象。更重要的是,有传言说,他从他担任内门执事的叔父那里,得到了一件威力强大的下品法器相助,实力比之一个月前,恐怕要强上不止一筹!”
“林厌,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你这次回来,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你千万要小心应对,若是没有把握,我们……我们可以去求宗门长辈出面调解……”
杨冰清越说越是担心,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林厌的衣袖,生怕他一时冲动,吃了大亏。
毕竟,生死台上一旦开战,便是生死无论,刀剑无眼。
林厌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暖。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从容与自信。
“冰清,不必担心。”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凶险的生死之战,而只是一次寻常的饭后闲谈。
“王腾么……我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急着想在生死台上与我分个高下,那我便如他所愿便是。”
“当初的约定,我林厌,自然不会食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城一行,他连吏部尚书之子都敢废,连国公府的邀请都敢辞,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王腾,又岂会放在他的眼中?
更何况,这一个月在皇城的经历,以及数次生死边缘的感悟,让他的修为与心境,早已非吴下阿蒙。
那苏文远府上的“铁臂熊”熊教头,外家功夫练到极致,寻常三五十个壮汉近不得身,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结果呢?还不是被他一指震碎了臂膀,跪地求饶。
王腾就算再天才,再得法器相助,难道还能比那熊教头更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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