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窗口暗下去的瞬间,薄云封捏着手机的指节骤然收紧。
他盯着屏幕上“坐船吧,慢慢走”那行字,指尖反复摩挲着——阿笙从不干涉他的行程,更不会刻意强调“慢慢走”。方才视频里她的脸色白得像退潮后的滩涂,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忍着什么。
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你那边今天涨潮早吗”。
薄云封猛地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桌上的结案报告还摊开着,蓝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旁,他刚标好的“下周交接”字样突然变得刺眼。
“老陈!”他抓起外套往门外冲,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船!最早去南方的船是什么时候?”
老陈正在码头补渔网,被他拽着胳膊差点摔倒:“疯了?你上午刚说要等国际刑警的回执……”
“回执让他们寄到南方!”薄云封的目光扫过海面,落在那艘刚驶出港口不久的货轮上,“现在!立刻!找船!”
老陈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忽然反应过来:“丫头是不是出事了?”
薄云封没回答,只是转身往小屋跑,脚步快得左腿旧伤都在隐隐作痛。他冲进卧室翻出那张记着南方地址的便签,指尖抖得差点握不住笔——刚才视频里,阿笙说“风里有橘子糖的甜”时,眼角的弧度明明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团化不开的雾。
就像那天她撞翻贝壳桶时,捂着小腹皱眉的样子。
就像她离开前总说没胃口,连最爱的梅干白粥都只喝半碗。
“难怪……”薄云封低声自语,猛地将便签拍在老陈手里,“去调码头的监控,看看她离开那天有没有去医院。”
老陈这才发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都在发颤:“阿封,你先别急……”
“我等不了!”薄云封抓起船桨就往小艇走,海水溅湿了裤脚也浑然不觉,“她让我慢慢走,是怕我急着赶路伤了腿……她从来都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小艇破开晨雾时,薄云封摸出手机,翻到那张海芙蓉开花的照片。照片里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极了刚才视频里,阿笙落在屏幕上的泪。
他忽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她总在夜里悄悄喝水,说口干;她收拾行李时,把那件最大的孕妇裙也叠了进去,当时他只当是她喜欢宽松的款式;还有她对着化验单时,那声轻得像叹息的“薄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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