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平淡度日,不知过了多久,阿榆开始逐渐迷失自我,也不再心心念念寻找出口。
忽然有一天,一艘小商船竟冲到了这里。
众人许久未曾有生活用品补给,顿时一哄而上去争抢船只。
阿榆仿佛魔怔了一般,也随着人群冲了过去。直至船舱内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随后小女孩在她眼前坠入水中,她猛然惊醒。
“我在做什么?”
阿榆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水中,而蓝凌见状也紧跟着跳了进去。
可就在这时,他脖子上的蓝石吊坠不小心被船上的护栏挂断。入水的瞬间,蓝凌的下半身竟化作了一条蓝色的鱼尾。
“鱼妖,是鱼妖!”
先是有人惊呼起来,随后众人便如鸟兽散,四处逃窜开来。
阿榆先是一愣,她没想到蓝凌竟是鲛人,随后还是奋力坚持着将小女孩送上了船。蓝凌则是不知所措地仅仅将头露出水面,傻傻地望着阿榆。
就在这时,阿榆注意到船舱上贴着的一张符文,是江小黎的笔迹。随着她的轻声默念,一个以船为阵眼的法阵缓缓浮现。阿榆拉起蓝凌冲上船,随后整个船便在众人眼前瞬间消失。
再睁眼时,他们已然来到了鲛海边。江小黎盘腿坐在海边,整个人晒得黑不溜秋的。
看到阿榆身边的蓝凌,江小黎下意识地捏出一道符。阿榆跳下船径直奔向他,上去一把捏住他的小脸蛋。
“江小黎,这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黑瘦得像个渔民小老头似的?”
疼得龇牙咧嘴,江小黎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七天都没能闯出那迷阵,出去别说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啊?才七天?”
“这小鲛人是怎么回事?”
朝小鲛人努努嘴,江小黎回头瞅向阿榆胸口的内丹,还好,内丹还在。
“我是阿榆的夫……”
“我认的一个小弟!”阿榆一把搂过蓝凌,捂住他的嘴,干笑两声。
江小黎耻笑一声,一脸不屑,从出现到现在,小鲛人的眼睛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真当我是傻的不成?
“小鲛人,既然你们关系如此亲密,为何还不告诉她你的身世?”
蓝凌被江小黎盯得浑身不自在,支支吾吾半天也未开口,只是躲在阿榆身后,紧紧拉住她的衣袖不肯松手。
“你这般不坦诚,也不怕她生气了弃了你?”
双手背在身后,江小黎微微挑眉,话语间带着调侃,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斜睨了蓝凌一眼。
“江小黎,为何要吓唬这孩子?他不过是只刚刚成年的小小鲛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值得你这般像审犯人似的?”
阿榆气恼了,叉着腰,将蓝凌护在身后,像只护崽儿的老母鸡。
“我……”江小黎倒吸一口气,干笑两声,无奈地耸耸肩,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这就算审犯人了?”
没见过这么护犊子的!
“阿榆,我确实瞒了你……我并非一只普通的小小鲛人……”
阿榆微张着嘴,蹙眉凝视着眼前这只紧张得语无伦次的小鲛人,心中疑惑不已,这家伙到底瞒了她什么?
听闻鲛人成年时可自由选择性别,莫不是,他现在是女儿身?!
“我确实叫蓝凌,但我的父亲并非普通鲛人,而是鲛人王。那年,我初修人形,外出游玩,归途中远远瞧见鲛海入口被天兵重重围住。待我偷偷潜入,便见家人皆被捆绑着跪在地,一个老妪逼迫族父交出姑姑和表兄,族父坚决不从,竟被她残忍杀害。我欲冲进去为父报仇,却被父亲派出来阻止我回去的贴身老奴打晕了。”
“待我醒来,我的家人已惨遭屠戮,其他族人也被下了禁制,自此无法修行。新生的族人只能依靠镇族之宝吸灵石吸收天地精华,以此延缓衰老,但也仅能活两百岁。自此,我鲛人族人丁愈发稀少,只有曾经的老族人还有些法力,硬撑着守护族人安危。”
“两年前,一羽族男子抢走了吸灵石,族人无法吸收天地灵气,迅速衰老,而我修为甚浅,遇水便会现出真身,巫师炼成了能隐藏真身的蓝石法器,我带着它出来寻找吸灵石,却不曾想不小心误入了这迷阵。”
吸灵石??
羽族男人?
莫不是……桀英?
阿沁初到万枯山小院,教她吸食院中百花精气,导致她近乎爆体而亡,桀英为了救她带回来的那块灵石?
“你可有看清那些天兵所属何族?”江小黎若有所思。
“神龙一族,但那个老妪和贴身侍卫是锦鲤一族。”
闻言,阿榆神色骤然一紧,凤眼微眯,原来是那老龙!
“他们为何要抓你姑姑,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屠杀满门?”
“说是他们嫡长子殿下即将诞生,我姑姑和表兄意图抢他们主母和殿下的位置,可他们从未离开过鲛海,如何抢了别人的什么位置?”
阿榆胸膛起伏不定,咬牙切齿,愤怒地一掌拍在旁边的树上,震得袖中的手串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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