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师缡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刘和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有些事情,说了师缡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在城主府,穷奇让他看到的未来之境里,确实是师缡亲手杀了阿榆……
接下来的六天,师缡滴水未进,全靠心中的执念硬撑着。他不停地在各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执着。终于,有人在湖边捡到阿榆的一只鞋子。
师缡颤抖着接过鞋子,脑海中浮现出阿榆怕水的样子。阿榆曾说过,怎么个死法都可以,就是不能掉水里淹死。湖水那么深,而阿榆又那么怕冷……想到这些,师缡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
涟月远远看到师缡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龙帝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若师缡归了神籍,现在的记忆还是在的,纵使她现在杀了阿榆,他还是会一直念着这个死人!
涟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阴毒:既如此,那就不能让她死的那么便宜!
她转身离去,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更恶毒的计划 。
后山竹林的晨雾还未散尽,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阿榆被粗粝的铁链贯穿手脚,像个残破的木偶般悬挂在百年老竹上。
浸透鲜血的裙摆垂落着,滴滴答答在枯叶上晕开暗红的花。她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让伤口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意识在清醒与昏迷间不断游走。
“哗啦——”一阵竹叶摩擦声划破死寂,玄色斗篷裹挟着冷冽气息逼近。黑衣人发出啧啧轻叹:“涟月这个女人,真是够狠,将你折磨成这样才交给我。”
沙哑的笑声里带着玩味,斗篷兜帽被猛地掀开,银青色长发如瀑倾泻,映着林间斑驳光影,竟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感。
“哦,反正近日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便跟你介绍一下,我是神龙族的八殿下,苻坚。”苻坚俯身逼近,指尖挑起阿榆凌乱的发丝,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能是初次见我,但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我的九弟媳!”
“当初十万妖兵攻向万枯山时,我便想杀了你,奈何赔上两万天兵的命,也未能了结你这只小狐妖!还害我伏魔琴损坏,至今未能修复!”
“听说你炼化了纳日神珠,现在,只要你交出来,念在你是我九弟媳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阿榆满眼愤怒与不解,挣扎着,狠狠瞪向他,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呜呜”的气音。
苻坚这才注意到她喉咙处狰狞的伤口,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哦?原来喉咙也破了,说不出话来了。”
“想不明白为何我要杀你?”他突然用力攥住阿榆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就怪你在绮霞阁偷了神珠,我不管你是否在神珠上看到关于我之事,宁错杀,不放过,所以,我只想杀你灭口!”
阿榆睫毛剧烈颤抖,突然想到王凤夫人交给她的那个木盒,或许就是苻坚操控万枯山大战的证据。
他后退几步,上下打量着阿榆狼狈的模样,眼中满是嫌恶,“看看你现在的丑样子,我就想不通了,为何那么多男人为你着迷,可怜我那九弟也因此丧命……”
“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为何我九弟九道雷刑便没了性命?”苻坚突然贴近阿榆耳畔,吐气如毒蛇嘶嘶作响,“因为你家那个邱夜哥哥在前一日便将他打成重伤了啊,就为了阻止你们成婚,哈哈哈!”
阿榆震惊的双目圆瞪,她不敢相信,邱夜会如此。
“更可笑的是,你们本就是天帝定下的两族联姻,”苻坚绕着阿榆踱步,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为何不等天帝宣告三界,光明正大、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反而在下界一个小破屋里偷偷成婚呢?哈哈哈!这般叛逆,所以,我就在老九受最后一道雷刑的时候小小惩罚了他一把……"
阿榆瞳孔猛地收缩,剧烈的震颤从四肢百骸传来。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扑向苻坚,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愤怒。
可贯穿手脚的铁链如附骨之疽,每一次挣扎都让伤口撕裂得更大,鲜血顺着铁链滴答坠落。
恍惚间,白帝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响:“黛儿,为父给你订了一门亲事,是天界大人物之子……”
彼时她满心抗拒,话未听完,便摔门而去。
"既然你不愿主动献出神珠,那我就自己动手了。"苻坚突然抽出腰间短刃,寒光一闪便抵住阿榆心口。刀锋缓缓下压,剧痛让阿榆眼眶决裂,双目流血,就在内丹即将被剜出的刹那——
一道湛蓝光芒冲天而起,鲛珠从阿榆体内迸发而出,击向苻坚。苻坚狼狈闪退,伸手将它控制住在半空,“竟还会护主了!”
拿在手中细看,苻坚眼中满是震惊:“为何不是纳日神珠?”
他突然想起什么,狞笑道:“怪不得上次见到那鲛人,如此不堪一击,竟是将体内的鲛珠给了你!可惜了,我那一掌下去,不知他还能活下来吗?怪就怪他竟敢跟我抢灵儿!灵儿可是我寻了五千四百多年的心爱之人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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