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出发去相辉楼并不算晚,只是这毕竟是陛下生辰,宫妃们都想早早的过去,是以这会儿一路上除了在外行走的宫女太监,乔予眠都没看到什么人。
青石板路上格外的安静,只余下她们踏着月色前行留下的一串脚步声。
乔予眠拢了拢袖子,握稳了汤婆子,防止夹杂着雪粒的冷风从袖子里刮进来。
黑暗中,冷芒划过。
一支三寸长、泛着寒光的箭矢被搭上长弓,银青色的箭尖瞄准的,正是乔予眠的后心。
相辉楼内,歌舞升平,丝竹绕耳。
正上首,谢景玄稳坐龙位之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神色慵懒,任由徐忠良为他斟酒。
“哀家听闻此次皇帝生辰,都是乔婕妤一手操办,如今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却还不见乔婕妤啊?”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贾太后。
这话明面上瞧着好像是对她身边的黄姑姑说的,眼角的余光却分明是看向了皇帝。
黄姑姑适时道:“老奴也不大清楚,不若老奴这就差人去问问?”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徐公公险些被这一声叫唤吓得抖掉了手里的酒壶,当即怒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那连滚带爬跑进殿中,只闯入舞女中央,将人吓得往四下散了去。
谢景玄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徐公公立刻心领神会,“还不快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是是。”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就,就在方才,乔婕妤在来相辉楼的路上遇,遇刺了。”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谢景玄搭在扶手上的手一紧。
他刚要开口询问,眼角余光便瞥到贾太后朝他看过来的眼神。
谢景玄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去,“她怎么样了?”
“奴才方才走得匆忙,只知道乔婕妤左肩受了伤……”
“不过宫中禁军很快察觉到了异常,已是追寻那歹人的踪迹了。”
她受伤了?
谢景玄的心一下跟着提起来。
正在谢景玄将要开口前,贾太后先一步开了口。
“皇帝,不若你快去看看乔婕妤的伤势吧,如今她受了伤,恐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谢景玄神色一顿,目光如炬般射向贾太后所在的位置。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都猜透了彼此的心思。
不过是一瞬的功夫,谢景玄已收回视线,又懒懒地靠在宽大的龙椅脊背上。
端起酒盏放在唇舌之间抿了一口。
烈酒入喉,颇是辛辣。
喉结滚动,咽下这口酒,谢景玄才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太后还真会说笑,朕又不是太医,去了能有什么用,况且太后是想叫朕撇下这一屋子想为朕庆生的人,独独去看乔婕妤?”
“呵,她哪来的那么大的面子?”
谢景玄原本便喝了酒,此刻眼神更是微微眯着,有些朦胧,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其间渗透出来的冷漠薄情。
就连贾太后,被他这么盯着,也只觉得毛骨悚然。
谢景玄的薄情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无论是儿时对自己养了两年的猫儿,还是对如今的乔予眠,都没什么不同。
贾太后原本是不信皇帝没对乔予眠动心的,可这一刻,皇帝这与当年如出一辙的眼神,让她不得不相信,皇帝对乔予眠真的就如同贤妃所说,不过是有了如同对待玩物一般的乐趣。
想用乔予眠威胁谢景玄,根本行不通。
思及此,贾太后不由捏紧了手中的一方帕子。
看来,乔予眠是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皇帝这说的是哪里话,哀家只是看你素日里都紧着乔婕妤,眼下乔婕妤受了伤,哀家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以为你总是要去看看她的。”
“况且你即便是去了,这儿不还是有哀家把持着,也不会耽搁了什么。”
“太后的意思是,朕的生辰宴,没有朕在也可以?”
贾太后意识到自己一时不留意失言,被皇帝捉住了漏洞,赶紧找补道。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谢景玄却收回视线,摆明了是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太后年纪大了,若是乏了,不如就回宫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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