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
狄不过声音洪亮,确保全场都能听见,“经查!孙隆指使亲信赵三、钱老抠等人,将大帅调拨的新棉衣五百件、新米二百石,全部秘密藏匿于西营三号地窖及旧仓!意图伺机变卖!此乃搜出的变卖契约草稿及经手人画押的口供!人证物证俱在!”
哗——!
真相如同惊雷,在数万士卒头顶炸响!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怨气,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狗日的孙隆!!”
“原来是你!!!”
“还我棉衣!还我粮食!!”
“杀了他们!杀了这帮蛀虫!!!”
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士兵们眼珠子都红了,指着台上跪着的几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杀”声汇聚成一股恐怖的声浪,直冲云霄,点将台仿佛都在颤抖!
孙隆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沈峰目光冰冷,再无半分犹豫,猛地抽出狄不过腰间的定远刀。
“孙隆一党,贪墨军需,贻误军机,构陷主帅,罪证确凿,按律当斩!以尔等头颅,祭我军旗,壮我军威!”
话音未落,沈峰一步踏前,手中兵工铲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化作一道致命的寒光!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孙隆那颗充满惊骇与绝望的头颅,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滚落,猩红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点将台的木板上,染红了那面猎猎作响的定远军旗!
几乎同时,狄不过、陶明等人手起刀落!
几声短促而沉闷的利刃入肉声响起,王虎、李彪、赵三、钱老抠等主要党羽的身躯如同被抽去骨头的皮囊,颓然扑倒在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点将台前,短暂的死寂笼罩了校场。
这死寂并非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宣泄后,一种等待最终号令的凝重。
沈峰一脚将孙隆的无头尸身踹下点将台,任由鲜血浸透脚下的土地。
他高举染血的定远刀,声音如同洪钟。
“今日,斩此獠祭旗!祭的,是我定远军被克扣粮饷、忍饥挨冻的屈辱!”
“祭的,是雁回关城破殉国、死不瞑目的袍泽英魂!”
“祭的,更是墨麟城下,家父沈定远与数万将士的血仇!”
“北莽巴图鲁,破我雁回关,屠我父老!此仇,唯有血偿!用仇寇的头颅,才能告慰亡魂!”
他目光如电,扫视台下每一张被仇恨和热血涨红的脸庞,声音斩钉截铁:
“此去北境,让敌人听到‘定远军’的名号就胆寒!让天下人知道,我辈男儿,守得住家国,挣得来功业,护得住妻儿老小!”
“用刀剑,杀出一条有尊严的活路!”
“你们,敢不敢随我杀?!”
“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坚定、仿佛要将天地都吼碎的怒吼!
士兵们胸中最后一丝疑虑被彻底碾碎,连日来的怨气、屈辱、饥饿、寒冷,尽数化为焚尽北境的滔天战意!
定远军旗在血与火的誓言中迎风狂舞!
“好!”
沈峰振臂指向北方,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
“传令!大军开拔!目标北境!”
“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此战,有我无敌!”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远古巨神的战吼,骤然擂响!
苍凉悲壮的号角声撕裂长空!
在染血的军旗指引下,在震天的战鼓和号角声中,这支刚刚经历血火淬炼、脱胎换骨的定远军,如同苏醒的巨龙,迈着坚定而充满杀伐之气的步伐,浩浩荡荡,开出辕门,踏上复仇征途!
寒风依旧凛冽,却再也吹不熄士卒心中那团被点燃的复仇之火。
沈峰立马于大军最前,玄甲映着寒光,背影挺拔如标枪。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京都方向,眼神深邃难测。
军中威望,经此血祭,已坚如磐石。将士归心,士气如虹。
京都城内,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支仓促北上的军队。
深宅高门之内,有人放下手中密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临阵斩将……兵家大忌啊……”
茶馆酒肆间,几个老卒打扮的人摇头低语:“沈帅有胆魄,可这北境……唉,墨麟城那会儿,大将军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阴暗角落里,几声幸灾乐祸的冷笑格外刺耳:“哼,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此去,怕是要步其父后尘了……”
外界的唱衰、质疑、算计,如同无形的阴云,悄然笼罩在这支铁血之师头顶。
但此刻,无人能动摇点将台下那数万颗被血与火淬炼过、誓要焚尽北莽的复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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