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子夜时分。
夜色如墨,笼罩着险峻的山岭。
齐振英率领的五十名巴屠队员和一百名定远军精锐,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在熟悉地形的老兵向导带领下,悄无声息地潜行至黑风寨的外围。
距离寨墙还有百步之遥,相对稀疏的林间空地成了最后的屏障,也是暗哨最可能潜伏的地方。
齐振英抬起紧握的拳头,身后所有人瞬间伏低身形,隐没在灌木与阴影之中。
几十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扫视着。
齐振英目光掠过几处关键位置。
一株高大的古树冠层深处,隐约可见一点模糊的轮廓。
空地边缘两块巨石的缝隙间,似乎有金属的微光闪动。
他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
两名手持精巧弩机的巴屠队员如同狸猫般分开,借着地形掩护迅速靠近那株古树。
一人警戒,另一人缓缓抬起弩机,对准了树冠深处模糊的影子。
轻微的机括声响被山风完美吞没,树冠中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坠落的枝叶摩擦声,很快被另一名队员接住、拖入阴影。
几乎同时,另外几组队员分别扑向巨石缝隙和荆棘丛,动作快如闪电,狠辣精准。
惨哼与闷响在几处关键位置几乎同步响起,旋即又被无边的夜色和风声吞噬。
“清除。”几个方向传来低沉到几乎只有气流的报告。
寨门处,几个懒散的匪哨正抱着兵器打盹,浑然不知外围的“眼睛”已被彻底拔除。
巴屠队员如同捕食的猎豹,瞬间暴起!
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抹过咽喉,未发出半点声响。
寨门被无声打开。
寨内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与外面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黑风煞匪首谢宝庆正与几个心腹头目饮酒作乐,桌上杯盘狼藉,酒气熏天。
“大哥,这次劫了官军的粮,咱们可是发了大财!听说还是给平阳城送去的救命粮呢!”一个刀疤脸头目谄媚地笑着,举起了酒碗。
谢宝庆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胡须流下,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给咱们指的路!那位贵人说了,只要咱们断了平阳的粮,拖住那个叫沈峰的,日后招安,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到时候,兄弟们摇身一变,就是官军老爷!吃香的喝辣的!”
“大哥英明!”众匪徒哄笑着举起酒碗,一片喧哗。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大厅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木屑纷飞!
“什么人?!”谢宝庆惊怒交加,猛地起身拔刀。
回答他的,是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点点火光,以及如同死神低语般的密集“砰砰”声!
燧发枪队!
齐振英亲自指挥的二十名精锐,在门口列成两排,黑洞洞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焰!
第一排齐射!
铅弹如同暴雨般泼洒进大厅!毫无防备的匪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倒下一片!
酒碗碎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敌袭!抄家伙!”谢宝庆目眦欲裂,躲到一根柱子后嘶吼。
然而,第二排枪声紧接着响起,精准地覆盖了试图反抗或躲藏的匪徒!
燧发枪的射速和威力,在这片封闭空间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轮激射过后,侥幸未死的匪徒刚举起刀,巴屠队员已经如同猛虎般扑入!
锋利的工兵铲、战术匕首,配合着默契的格杀技,如同砍瓜切菜!
整个大厅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战斗结束得极快。
谢宝庆被齐振英一枪打碎了膝盖,像死狗一样拖到面前。
“粮草在哪?!”齐振英的兵工铲刃口抵在他的喉咙上,声音冰冷。
谢宝庆疼得浑身抽搐,眼中充满恐惧:“粮…粮草…被…连夜…连夜运走了…不在寨里…”
“什么?!”齐振英瞳孔一缩。他立刻下令:“搜!掘地三尺!给我搜!”
很快,在一处隐秘的地窖暗格中,巴屠队员搜出了一个油布包裹。
里面除了一些金银,赫然有一封盖着私印的信笺!
信的内容虽未明言劫粮,却以隐晦的措辞承诺“招安厚赏”,并暗示“断敌粮道”乃“大功一件”,落款处一个模糊的红蝎子标记,触目惊心!
齐振英看着这封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唤来随军信鸽,将密信塞入竹筒,绑上鸽腿。
“速报元帅:黑风寨已破,匪首擒获。然粮草无踪,现场搜获红蝎子招安密信一封,内容恶毒,指向截粮乃受指使!”
信鸽扑棱棱飞向漆黑的夜空,带着令人心悸的消息,直奔平阳城。
平阳城
疾风卷过城头,刮在脸上如同钝刀割肉。
沈峰立于城楼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城外的荒凉。
城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雷猛正指挥着定远军精锐和守城士兵,依托现有的残垣断壁,争分夺秒地加固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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