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丸如电,精准无比地穿透了赤鲁花仓促举起的臂甲缝隙,深深钉入他的右肩胛骨!
剧痛让这位悍将闷哼一声,险些栽落马下!
"保护将军!"
赤鲁花身边仅存的几名亲卫惊骇欲绝,试图上前护卫。
"挡我者死!"
雷猛如同人形暴龙般撞入敌群,手中定远刀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
两名亲卫连人带甲被劈飞!
他目标明确,直奔赤鲁花身边那个同样身着华丽铠甲、正挥舞弯刀的副将!
"大武国土,岂容尔等践踏!死来!"
雷猛双目赤红,声如炸雷,借着冲锋之势,定远刀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自下而上,力劈华山!
"铛!咔嚓!"
副将仓促格挡的弯刀应声而断!
刀锋去势不减,狠狠劈开了他的胸甲,几乎将他半个身子斩开!
鲜血内脏狂喷而出,雷猛看也不看,反手一抄,竟将那副将血淋淋的头颅直接抓在手中!
"赤鲁花!你的副将在此!"雷猛高举头颅,发出震天怒吼!
主将重伤被擒,副将更是被当场斩首示众!
本就因惊天爆炸和定远军凶悍反冲锋而士气崩溃的北莽先锋,彻底失去了战意!
剩下的骑兵和步卒如同无头苍蝇,哭喊着调转马头,丢盔弃甲,疯狂地向野狐岭方向溃逃!
战场上只留下遍地燃烧的残骸、哀嚎的伤兵和三百余具尸体。
"穷寇莫追!清理战场!"沈峰勒住战马,声音沉稳有力。
定远军和乐阳军立刻开始高效地清理残余抵抗,救治己方伤员,并将重伤被俘的赤鲁花牢牢捆缚。
硝烟与血腥味弥漫的战场上,士兵们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最初的狂喜过后,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许多年轻的守城军士兵脸色苍白,扶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胜利的喜悦中掺杂着一丝对战争残酷本质的震撼和生理性的不适。
然而,当他们抬头看到城楼上沈峰屹立的身影,自己正在被悬挂的首级,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崇拜感又迅速压倒了不适。
李岩亲自带人巡视战场,看着遍地狼藉,他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眉头紧锁,眼神凝重。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被炸得变形的北莽精铁甲片,入手沉重,边缘锋利。
他又看向那些被烧得焦黑的战马尸体,以及在爆炸边缘被震晕、侥幸活下来但已残缺不全的北莽士兵。
战争的惨烈和胜利背后付出的巨大代价,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沉默地指挥着士兵清理,心中对沈峰那神鬼莫测的雷火手段,除了敬畏,更添了一分对后续更加残酷战斗的隐忧。
赵红缨也在指挥乐阳军收拢战场边缘的物资和散落马匹。
她看着定远军士兵在雷猛带领下,熟练而冷酷地割取首级、捆绑俘虏,行动间带着一股百战精锐特有的肃杀之气。
再回想刚才那石破天惊的爆炸和沈峰精准冷酷的射杀,她心中的震撼久久难平,对沈峰的评价已从“善战将领”提升到了“深不可测的枭雄”。
她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沈元帅,其手段之狠辣、心思之缜密、力量之诡异,远超她之前的所有预想。
相处必须更加谨慎了。
火光映照下,沈峰策马来到被按跪在地的赤鲁花面前。
这位北莽悍将肩头流着汩汩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眼神凶戾,死死盯着沈峰。
"赤鲁花,你败了。"沈峰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败?"
赤鲁花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发出嘶哑而怨毒的笑声,"咳咳…沈峰你…你以为你赢了?乌图鲁大人咳咳…还有…耶律先生……他们…会为我报仇的!你必死无疑!哈哈…呃…"
狂笑声戛然而止!
沈峰手中长刀寒光一闪,赤鲁花那颗充满怨毒和诅咒的头颅便已分离!
无头的尸体颓然栽倒。
沈峰提着赤鲁花尚在滴血的头颅,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声音如同寒冰:“将赤鲁花与副将首级,悬于平阳城楼!昭告北境,犯我大武者,死!"
"是!"立刻有士兵上前接过两颗狰狞的头颅。
当赤鲁花与其副将血淋淋的头颅被高高悬挂在平阳城楼之上,在寒风中微微晃荡时,整个平阳城彻底沸腾了!
"万胜!沈元帅万胜!"
"定远军万胜!"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火山爆发般响彻云霄!
连日来的阴霾、疲惫、绝望被这酣畅淋漓的胜利一扫而空!
城头上,士兵们挥舞着兵器,激动得热泪盈眶;城内,劫后余生的百姓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沈峰与定远军的威望,在平阳军民心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城外战场迅速被清理。
除了缴获大量尚能使用的兵甲弓矢,最大的收获便是那数百匹在爆炸和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无主战马。
沈峰看着那些惊魂未定的战马,以及城中因粮草被劫而面黄肌瘦的平民,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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