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并夕夕同城速递”制服的快递员，他手里捧着一个恒温箱，恭敬地递了过来。
“您好，白羽先生，您订购的一阶上品聚元灵液，还有御兽师协会为您配送的A级人造灵根权限卡请您签收。”
白羽接过东西，却没有立刻关门。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玉瓶，正是之前雷啸派人送来的那瓶淬体灵液，将其递给了快递员。
苏沐瑶正感疑惑，却见那快递员动作娴熟地从兜里掏出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戴上，帽子正中央，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有闲置，出专转”。
“羽哥，还是老规矩？”快递员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老规矩。”白羽点了点头，像个经验丰富的老主顾，“挂我那个‘万兽阁七折凭证’的橱窗里，标价市场价九五折，手续费记得用我的优惠券，也能打七折。”
“得嘞！您就瞧好吧！”快递员麻利地将淬体灵液收进另一个专用的储物袋，转身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门关上，苏沐瑶终于忍不住了：“你……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哦，以前打工时经常帮三大家族的高层处理赃物，倒手一卖就能赚好几千联邦币，把我专转等级都给刷高了，这次正好用得上。”
倒……倒卖赃物？
苏沐瑶人麻了，总感觉白羽明里暗里的表现完全不同。
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有一个疑问。
“你刚刚交给他的是淬体灵液吗？单论聚元，淬体灵液应该比聚元灵液要好不少吧？”
所谓聚元，是兽娘修炼之路上的第一道跨境界。
其核心在于引天地灵气入体，去芜存菁，凝聚出第一缕属于自己的“本元之气”。
这个过程对身体的负荷极大，稍有不慎，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灵气暴走，沦为废人。
而淬体灵液，正是为了强化肉身，拓宽经脉，增加对灵气的承载力而存在的。
品阶越高的淬体灵液，效果越是立竿见影。雷啸送来的这瓶淬体灵液，在市面上有价无市，足以让无数卡在聚元境门槛前的御兽师们疯狂！
可白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通过一个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二手平台，把它卖了？
就为了换回几瓶聚元灵液？
这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整个瓜田！
“没办法。”白羽将新到手的聚元灵液和装有A级人造灵根权限卡放在桌上，“那瓶淬体灵液是雷啸给的。
“他现在需要利用我们去对付林风，应该不会加害我们，但那淬体灵液里有没有加什么东西真不好说。”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可是御高协的副会长，那淬体灵液毕竟是他以个人名义赠送的，他要是下点毒要你听话，你怎么办？
你还能打上御高协不成？
苏沐瑶怔了怔，不得不承认白羽的顾虑有道理。
“不过……聚元灵液只是辅助我们吸收灵气，淬体灵液才是稳固根基、提升成功率的关键啊。没有了它，我们冲击聚元的难度会大上很多……”
“难度？”白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来你也被资本做局了，以为淬体灵液真的是什么聚元法宝……那不过是蠢人的笨办法罢了。”
他拍了拍苏沐瑶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别想那么多了，入定，凝神，按照我之前说的，准备开始修炼。”
苏沐瑶将信将疑地盘膝坐好，闭上了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体内，开始尝试感应外界游离的天地灵气。
这便是聚元。
说来简单，其实就是吐纳。
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吸入体内，再将其中驳杂污秽的“浊气”排出，留下最精纯的“本元之气”，将其炼化，储于丹田气海。
可真正操作起来，却难如登天！
在高二的聚元模拟课上，苏沐瑶就曾体验过这种困难。
此刻实操，难度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在她的神识“内视”之下，被牵引而来的天地灵气，就像一股五光十色的混沌洪流。
其中蕴含着狂暴的火灵气、冰冷的冰灵气、厚重的土灵气……以及无数细微到难以分辨的杂质与负面能量。
而她所需要的“本元之气”，就如同这片混沌海洋中几不可见的金色微尘，孱弱而稀少。
仅仅是尝试了片刻，苏沐瑶的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神消耗巨大，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她筛选了半天，吸入体内的灵气洪流已经让经脉隐隐作痛，可提炼出的本元之气，却连一缕都未能凝聚成形。
果然太难了……
这便是没有淬体灵液辅助的后果。
身体不够强大，就无法承受海量灵气的冲刷，只能小口小口地“喝”，效率自然低下得令人发指。
就在她心生退意，几乎要放弃之时，白羽的声音却是通过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别分心，看着。”
下一刻，苏沐瑶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原本那片混沌、狂暴、五光十色的灵气海洋忽然间清晰不少。
整个世界，在她的“视野”中，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世界是一幅色彩胡乱涂抹的油画，那么现在，它就变成了一副由无数最精密的像素点构成的超高清图像！
那些狂暴的火灵气，变成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赤色光线；
冰冷的冰灵气，则是一缕缕晶莹剔透的蓝色丝带；
而她所需要的“本元之气”，则化作了一颗颗璀璨夺目、如同星辰般的金色光点，在灵气海洋中缓缓漂浮，轨迹清晰，触手可及！
至于那些驳杂的“浊气”，更是无所遁形！它们呈现出一种灰黑色的、如同污泥般的形态，与纯净的灵气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想弄错都难！
“这是……什么？”苏沐瑶震撼得无以复加，心神剧震。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一个觉醒了天赋的御兽师，而这就是【破妄之眼】。”白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回荡，“我将我的‘视野’共享给了你。现在，你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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