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诛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整个匣子确实只放了这一张纸。
什么纸这般珍贵,需要放在机关匣子里?
她拧眉,将叠成巴掌大小的纸打开。
“卖身契?”
明诛拧眉。
令她讶异的,不是用价值连城的匣子装卖身契。
而是这卖身契上的名字——
刘青青!
刘青青居然入了奴籍!
明诛有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父王的表妹吗?
可这上面盖的确实是官府的印章。
这张卖身契又怎会在母妃手中?
明诛突然想到一件事。
昨日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从刘青青库房里搜出来的财物并不算多,毕竟正华院属于母妃的东西,大多锁在库房。
库房钥匙是父王亲自收着的。
刘青青换走的,都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些。
除了这些,剩下的就是刘青青这些年在府里贪污的银钱。
也不过十万两上下,在母妃去世前,刘青青虽也贪,但她手里权利不多,贪不了多少。
这十万两还是近一年她执掌中馈昧下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刘青青大张旗鼓,将库房修的比天牢还密实,堪称铜墙铁壁,为的是什么?
这张卖身契?
明诛指尖轻弹纸张。
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这张卖身契曝光,刘青青的王妃梦可就要破碎了。
就算之后恢复良籍,也没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一个曾为奴籍的人做主母。
所以刘青青一直知道卖身契在母妃手里,在这个匣子里,这才冒险翻遍了母妃的屋子,甚至用她的贪婪打掩护,换了母妃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
只是匣子是到手了,却打不开,又舍不得破坏。
那母妃呢?
卖身契是怎么到母妃手中的,又为何要费尽心机,收的这般密实?
明诛并不认为,母妃只是单纯的不想刘青青抢她王妃的位置。
她的母妃,虽是后宅妇人,却不是那种贪图权势地位的女子。
明诛不甘心,又里里外外仔细摸索那玉匣子,还是未发现旁的东西。
她只得先将匣子收起来,等哪日回到皇陵山,将匣子拿给瑶光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
想到瑶光,明诛又记起一件事。
她将未五招来。
“天枢最近在做什么?”
未五:“天号主正在查您交代的事,今早传来消息,王府的铺子宝器楼,里面的假货都是来自城外一处庄子上,这处庄子的主人正是赌坊老板王二虎。”
“天号主还说,已经查到您要找的人的线索。”
明诛颔首,“我知道了,告诉天枢一声,找到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未五再次消失在视线里,明诛揉了揉额角,又将麻丫叫进屋。
“晌午随我出去一趟,告诉厨上,午膳就不在府里用了。”
麻丫好奇:“咱们去哪?”
明诛;“国公府......”
战国公名声显赫,国公府一度成为东陵国最鼎盛的家族。
老国公战赢总共生了三子两女,长女战魏然嫁给了誉王,也就是明诛的母妃。
次女战魏青只嫁了个穷书生,据说成亲时好一通闹腾,几乎与国公府断亲。
后来还是誉王妃去求了誉王,让那穷书生当了个七品官,战魏青这才消停下来。
虽是消停,却也等于与国公府闹翻了,只每年年节让人送些礼,人是很少回国公府的。
至于其他三子,均已战死。
特别是大舅舅,本留了一儿一女,后来子随父志,儿子也战死沙场,如今整个国公府,除了已经出嫁的小姨不算,便只剩个女娃了。
明诛一路走一路回忆,不知不觉走到了国公府大门口。
抬起头便见门楣处的灯笼竟用了刺目的红色。
老国公去世不过一年,还在孝期,不该用这种鲜艳的颜色。
明诛出门时便让人望国公府递了信,国公府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她视线落在红灯笼上,眉头紧锁,管家战东神色慌张的解释道:“郡主莫怪,实在是小小姐说了,她害怕素色,我这才让人挂了这红灯笼。”
明诛闻言也没多想,只淡声道:“既然害怕,那便不挂了罢,红色总归不妥。”
战东连连应是,抹着汗在前方带路。
国公府还是老样子,看起来一切如常。
明诛坐在厅堂中,脑海中浮现年幼时,偷偷来国公府玩的场景。
几个舅舅很疼她,即便她不方便常来,还是在府里常备她最爱的点心。
还有表兄,虽只长她一岁,却以保护者自居,围着她跑前跑后的献殷勤还傻乐。
如今这些人却都不在了。
再没有扛着表兄出来迎她的大舅舅,也没有第一时间摆上一桌点心呼唤她的二舅舅。
更没了每次都要将她逗红了眼,再被外祖父追着打却乐此不疲的小舅舅的身影......
明诛眼眶一酸,拳头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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