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母妃便是那位逍遥宫失踪了二十年的圣女?
可母妃明明是战家的女儿,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啊!
据阿大阿二所说,圣女皆是逍遥宫自幼培养,又怎会变成国公府的千金?
难道母妃并非外祖父亲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明诛迅速否定。
母妃的容貌与外祖家几位舅舅极为相似,这是毋庸置疑的。
就连她自己的眉宇间,也带着几分外祖家特有的英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诛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楚。
还有刘青青,母亲当年是否早已知晓她也是逍遥宫的人,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刘青青苦苦寻找的那件信物,如今又究竟在何处?
父王难得回王府,但每次母妃生病,他必然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守在母妃榻前。
是不是他也知道母妃的身份,怕母妃因青藤刺青暴露,才坚持亲自照料?
或许,这一切的答案,只能等到父王回来才能问清楚了。
......
永乐侯府,书房内气氛凝滞。
赵元庆捏着王二虎送来的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面色阴晴不定,仿佛暴雨前的天空。
宝器楼经营多年,虽真假掺卖,所聚财富又何止十万之数?
刘青青轻飘飘一封信,竟敢让他承担所有损失,而且还是十倍赔偿!
这简直是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冤大头!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掷向王二虎的脸,怒喝道:“你们当本侯是傻子吗?新开的铺子,本侯认栽,是本侯信错了人,也付出了代价!可宝器楼与本侯有何干系?!”
他价值五十万两的隐匿资产都被皇帝收入国库了,还没来得及找圣女要说法呢,还想让他当冤大头,把宝器楼的锅也揽下。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赵元庆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逍遥宫固然势大,但他赵元庆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侯爷息怒。”
王二虎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因欠下赌债被砍去一只手,仓皇逃离京城的丧家之犬。
面对赵元庆的滔天怒火,他虽姿态放得低,眼底却并无多少惧色。
“圣女深知此事让侯爷蒙受了巨大损失,也未曾料到会横生如此枝节。”
“不过圣女吩咐了,只要侯爷您愿意认下这笔账,她定会在宫主面前为您多多美言,宫主定会记您一个人情。”
“你以为,本侯稀罕?”赵元庆语气冰寒刺骨,看王二虎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侯爷自是不稀罕的。”
王二虎脸上堆着笑,话锋却悄然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但太后娘娘那边,你怕是不好交代。”
赵元庆瞳孔微缩,眼神愈发不善。
这正是他最恼火又无可奈何的一点。
太后不知为何一直很维护圣女,还让他多加照拂,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的确不能彻底撕破脸。
他还需要太后,以及他的岳丈——也就是太后亲哥哥的支持。
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元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侯知道了。回去告诉圣女,明日,本侯便会将银子交到刘氏手中。”
只要大事能成,这点银子算什么?
想是这样想,赵元庆还是心疼的要死。
王二虎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竟也不再伪装恭敬,朝着赵元庆随意拱了拱手,便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了。
“这人也太嚣张了,父亲就这样放他走?”
隐在暗处的赵莫苦推着轮椅缓缓现身,望着王二虎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圣女究竟有何背景,竟连太后都能请动?
赵元庆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该你管的事少打听,你来找本侯何事?”
赵莫苦视线从王二虎身上收回,轮椅转了个方向,语气平缓却带着一丝凝重。
“儿子方才从外面回来。父亲可知,经此一闹,学子客栈中已空出了一大半的客房,离去者,多是那些家境贫寒却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
赵元庆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走便走了!这些寒门子弟,无钱无势,成不了气候,只要留住那些家世显赫、将来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便足矣!”
赵莫苦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同。
赵莫苦却缓缓摇头:“父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离去的学子,如今都已搬进了积善堂名下的客栈,而那积善堂,正是已故誉王妃一手创设。”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意味不明。
“不仅如此,他们受了恩惠,如今正自发聚集在城门外,逢人便宣扬积善堂的功德。”
“如今口口相传间,父亲您多年善举,反倒成了争名夺利的虚伪之行,就连侯府粥棚前领粥的百姓,喝完了粥,转身也要骂上几句娘!”
“父亲,您多年苦心经营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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