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坐了一天飞机，倒时差特别累。
沈向霆帮着拿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背包，背包从茶几上倒了下去，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来。
沈向霆蹲下去捡。
顾妄言本想阻止：“霆哥——”
沈向霆伸手从沙发底下拿出来的时候，才看到那是什么。
陆放的照片。
应该是手机拍摄打印下来的，男友视角，冲着镜头笑着，笑得很灿烂。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沈向霆站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已经隐去了，一脸冷漠地把照片递还给他：“这么紧张，是怕我对你男朋友做些什么？”
顾妄言抬手捏住照片，抽了一下却没抽回来。
抬眼，看到沈向霆的眸色微深：“我还能对一张照片做什么？”
“没有，”顾妄言赔笑道，“我只是想说，我自己捡就行了。”
沈向霆松了手，插进裤兜，听不出语气地道：“还挺腻歪，分开一会儿还照片不离身。看来我是多管闲事，打扰你们相聚了，你现在改主意去见他也还来得及，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霆哥你没有多管闲事，我特别感谢你能提供这里让我住几天。”
沈向霆留了两个字就转身离去：“晚安。”
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了，“砰”的一声，把卧室门给甩上了。
留顾妄言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
他低头看了看陆放的照片，骂了一句，狗比玩意儿，净给我添麻烦！
又看了看眼前那紧闭的门，顾妄言砸了咂嘴，可惜了好好的二人世界。
今晚是倒时差累霆哥留下了，明天可就找借口走了，未来一个星期都会外宿，拍他所谓的“跟踪专访”。
活了一辈子都没听他有接受过什么专访，为了骗他在这舒服地住着，霆哥也是煞费苦心。
其实……你不走也可以的。顾妄言笑着想。
拿了东西回房，顾妄言没睡，他拿出手机刷起了微博。
尽管左雅提醒过他不要看评论，但顾妄言还是看了。
一开始骂得很凶，多难听的话都有，但有了那么多人为他说话之后，舆论有渐渐好些。
终于空下来后，给尤金回了个电话。
“喂尤哥。”
“你可算活过来了？！”尤金在那边说了一大堆，“……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但是真的要谢谢沈影帝！要不是他的事上了热搜把你的压下去了，你恐怕要被骂得更惨！你小子，运气可太好了！”
不是运气。
顾妄言看着那个久居不下的热搜，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这事是沈向霆自己做的。
“你可要买点礼物给沈向霆，好好谢谢他！我估计这次大家都是看他的面子站了你！你给我抱好这只大腿，别撒手！”
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后，顾妄言挂掉了电话。
顾妄言曲起腿，陆放那张灿烂阳光的照片被放在膝盖上。
他看着他笑，就像他本人就站在他面前似的。
顾妄言撩开衣袖，露出了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腕，拉动了皮筋。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一下一下，那手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拉高，松开，狠狠地弹下去。
疼痛到麻木，他都忍着不叫，噙在眼眶里的泪液也不落下来，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动。
陆放，我恨你。
陆放，我恨你。
陆放，我恨你！
这叫厌恶疗法，看着陆放标志性的笑容，一遍遍念，一遍遍虐自己，从手腕疼到心脏，用疼痛来记住对他的恨意。
久而久之，他再看到陆放的笑时，脑海里便只剩下疼痛和恨，再无一点爱。
这是他用来忘掉陆放的办法，残忍，却有效。
·
第二天，说自己有专访拍摄的沈向霆果然就不继续住了，叮嘱了顾妄言不要乱动家里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当晚，周泽就《绝命追杀令》的网剧找他商量具体情况，就见他窝在离天空之城不远的一家酒店里。
“……”嗯，好一个专访拍摄！哪个节目组呢，这是要拍你在酒店睡觉？？
尤金也有事找顾妄言，顾妄言向沈向霆征得了同意后，就让尤金过来了。
“……”站在天空之城顶层的尤金傻眼了，手往自己身上搓了搓，“这……也太壕了！我都怕我进去弄脏了这里！”
尤金换了鞋进去，也不敢坐沙发，颤颤巍巍地坐在地板上，咽了一口水说：“我说妄言，你这还要什么小陆总啊！你干脆把沈向霆给掰弯了得了！抱着这位壕得发指的多金影帝他不！香！么！”
香，沈向霆可太香了。
但顾妄言要矜持，还训斥了尤金：“尤哥，沈家跟你多大仇，你要断了人香火。”
“嘿，我就那么一说！”尤金笑道，“可惜辽！也不知道这位大影帝将来要被哪个小姑娘给拐走，你说我现在去变性还来得及吗？”
顾妄言冲他呵呵一笑。
沈向霆的上辈子也是太倒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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