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组,两人持木盾前挡,一人挺着削尖长木棍,对着摔得晕头转向、在石灰粉中挣扎的突厥兵,狠狠刺出!
噗!噗!
长棍虽非铁矛,但在壮汉全力捅刺下,足以破开皮袍!痛嚎声在谷底回荡。
张都尉见状,立刻挥动令旗:“府兵!进击!”
堵在谷口的府兵精锐发起冲锋,刀盾齐进,弓手攒射,彻底封死退路。
战斗近乎摧枯拉朽。
突厥骑兵的骑射优势在狭窄混乱的谷地无从施展,石灰粉和铁蒺藜废了他们的机动命脉。
护卫队员虽初次实战,不少人脸色发白,但在秦红梅身先士卒的鼓舞和严苛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驱使下,配合异常默契。
木盾格挡,长棍突刺,简单高效。
秦红梅更是勇猛无匹。步战刀法凌厉迅捷,几个试图顽抗的突厥头目,被她三两下制服在地!
她的悍勇极大鼓舞了士气。
战斗迅速结束。
十余骑突厥游骑,除三四骑拼死冲出重围逃走外,余者尽数被歼或被俘。
缴获完好战马二十余匹,弯刀弓箭若干。
弥漫着呛人石灰味的谷地恢复平静。
护卫队员拄着长棍,大口喘息,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敌人和缴获的雄骏战马,眼神中的惊悸渐渐被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脱胎换骨的坚毅取代!
“赢了…我们赢了!”有人嘶声喊道。
“赢了!!”震天的欢呼在山谷中爆发,声浪冲击着两侧土坡。
这些曾经的流民矿工,第一次用手中武器,悍然扞卫了自己的家园!
张都尉看着这群装备简陋却爆发出惊人战力的护卫队员,尤其秦红梅的勇猛,眼神复杂,最终化为深深叹服,对李恪抱拳:“殿下麾下,卧虎藏龙!卑职心服口服!”
李恪看着欢呼的人群,看着秦红梅收刀而立、英姿勃发的身影,看着那二十多匹矫健的突厥战马,心中巨石落地。
他指着俘虏和敌首:“张都尉,此间战果俘虏,烦请带回折冲府,向朝廷报功!至于这些战马…”他顿了顿,“工坊矿区辽阔,巡防护卫急需脚力,按制便留给装备护卫队吧。”
张都尉心知这是蜀王送他功劳,当即应道:“遵命!多谢殿下!”
带着胜利的狂喜与丰厚缴获,队伍凯旋。
当李恪一行风尘仆仆回到恪记工坊,留守的工匠流民早已翘首以盼。
看到完好归来的队伍和那二十多匹神骏战马,工坊瞬间沸腾!欢呼声震耳欲聋!
李恪刚踏下马鞍,一个负责琉璃窑的核心工匠满脸通红,双手微颤地捧着一物冲到跟前,激动得语无伦次:“郎…郎君!您快看!成了!有点…有点那个意思了!”
李恪定睛一看。
工匠粗糙的手掌里,托着一块巴掌大小、厚薄不匀的淡绿色琉璃片。
虽仍有瑕疵,但比起之前的浑浊疙瘩,这块明显纯净剔透了许多!
最令人心跳加速的是,对着西斜的灿烂阳光,它竟然清晰地透光了!
虽然内部还能看到细微的气泡和丝状物,但柔和的光线确确实实穿透了它,在地上投下一片朦胧而迷人的淡绿色光斑!
“透光了?!”李恪心脏猛地一跳,一把接过那温润微凉的琉璃片,举到眼前对着阳光细看。
那朦胧流转的淡绿光晕,比月光下偶然的微光更加真实、更加动人心魄!
工匠在一旁激动地补充:“按您吩咐,加了点硝石粉…这次火候控得特别稳…开窑就属这块…这块最透亮!”
“好!好!好!”李恪连赞三声,脸上绽开由衷的笑容。双喜临门!
虽离晶莹剔透尚远,但这宝贵的透光性,是划时代的突破!
他珍而重之地将这片琉璃收好,目光扫过校场上正兴奋围看战马、浑身散发着蜕变后精悍气息的护卫队员,又摸了摸怀中温润的琉璃片,一股豪气直冲胸臆。
“战马有了!护卫队的筋骨,成了!这琉璃…也快成了!”他眼中精光闪烁,“是时候搞点‘大动静’,让长安城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好好开开眼了!拍卖会…得弄个大的!”
正思忖间,一个小厮快步跑来,双手恭敬呈上一卷素雅纸卷:“郎君,杜府送来此物,言明是杜小姐亲笔。”
李恪展开。簪花小楷,清雅隽秀,抄录着几段关于矿物熔炼、器物成型的古籍精要,旁有娟秀的批注与疑问。
卷末一行小字:“闻郎君格物新得,心甚往之。琉璃之研,可有寸进?盼暇时一晤,明月顿首。”
字里行间,是浓厚的学术探究热忱,却也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李恪仿佛看见杜明月帷帽下沉静而求知的双眸。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心地将纸卷收好。
琉璃透光,才女相询,护卫初成…长安城的风向,该由他李恪来定了。
这场即将震动长安的拍卖会,便是第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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