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丫鬟委屈,“那处低洼,雨大泥浆淌,卵石根本固定不住…”
杜明月轻叹。
李恪心中一动!机会!他放下茶盏:“哦?小径又坏了?杜小姐若不嫌,容我试试?正好带了点新‘胶泥’,或许比黄泥管用。”
“‘胶泥’?”杜明月美眸闪过一丝好奇。
“匠作小把戏,或可一用。”李恪坦然起身。
杜明月见他眼神真诚,略一沉吟:“如此,有劳殿下。”
后园听雨轩旁。一段卵石小径泥泞不堪,卵石散落,露出湿滑黄泥。
李恪撸起袖子,露出结实小臂。让仆役取来河沙清水。在杜明月及众人好奇注视下,他打开纸包,将水泥粉、沙子、水混合搅拌成灰泥浆。
随即,他麻利清理破损处烂泥松石,仔细填抹灰浆,将卵石一颗颗稳稳嵌回,最后抹平表面。动作干净利落,不像王爷,倒似经验老道的匠人。
杜明月立于回廊下,看着他沾泥的衣袖和专注侧脸,眸光微闪。
“好了!”小半个时辰完工,“等干透就结实了。此‘胶泥’干后,水冲不动。”
杜明月看去,新补路面平整,卵石被牢牢嵌住,与旁边泥泞老路对比鲜明。她蹲身,纤指轻按尚湿的灰色“胶泥”,触手坚硬。
“殿下这‘胶泥’…果然奇妙非凡。”她抬首看向李恪,眼中异彩涟涟,“省时省力,远胜寻常泥灰。明月今日,大开眼界。”
李恪见她欣赏,心里比蜜甜。两人园中漫步,气氛轻松愉悦。
李恪前脚刚走不到一个时辰,长孙冲后脚就风风火火闯进恪记!
“恪哥!恪哥!神了!你那‘胶泥’神了!”长孙冲满脸放光,激动得语无伦次。他刚亲眼看到那敲起来铛铛响的地面、李恪蹦上去纹丝不动的矮墙、正在凝固的坚硬水泥板!还听说了杜府小径的神速修补!
“我全看见了!”他一把抓住李恪胳膊,“修房铺路!这玩意儿快得吓人,结实得要命!卖给工部修城墙官道,得省多少人工钱粮?长安城里那些勋贵富户修园子,谁不想又快又牢靠?这得赚多少?!恪哥!金山银山啊!”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恪脸上。
李恪笑着拨开他手:“急什么?好东西,得让人先看到、用到,知道它的好。”他心里盘算的更大。工部?富户?那只是开始。
仿佛印证他的话,傍晚时分,酝酿已久的乌云终于兜不住了。一声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啪砸落,顷刻间连成白茫茫一片!
一场罕见暴雨,席卷长安!
雨水在恪记新修的水泥地面迅速汇流,顺沟而下,地面坚实如初。
杜府后园那条刚补好的小径,卵石牢牢嵌在灰色“胶泥”中,任凭雨水冲刷,岿然不动,与旁边瞬间又变得泥泞不堪、卵石浮动的老路,形成刺眼对比。
而整个长安城,却陷入一片泥泞地狱!
除了朱雀大街等少数石板主路水流成河,城内各坊间小路、城外官道,尽是黄土铺就。
暴雨之下,迅速化为泥浆沼泽!
车马深陷,行人举步维艰,稍不留神便摔个满身泥污。坊内低洼处积水成潭,浑浊泥汤肆意横流,一片狼藉。
咒骂声、车轮陷泥的刺耳吱嘎声、骡马惊嘶声,在哗哗雨声中此起彼伏。
李恪站在恪记工坊大门廊檐下,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听着远处传来的混乱喧嚣。
雨水顺着瓦当滴落成线。他的目光穿透雨帘,死死盯住坊外那条被雨水泡得稀烂、面目全非的黄土路。
工坊内,水泥地面干爽坚固。杜府中,新补小径安然无恙。而整个长安,却在泥泞中挣扎沉沦。
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照亮他的脑海!
机会!天赐良机!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同样望着雨幕的王铁头等人,声音斩钉截铁:
“召集所有熟手!备足石灰石、黏土、石膏、煤渣!等这天一放晴…”
他手指猛地指向坊外那条泥泞不堪、象征着整个长安交通困境的烂路,眼中精光爆射:
“咱们就从西市大门口开始,用这‘水泥’,给长安城铺一条真正的‘金石大道’!一路铺到咱们‘醉仙楼’!让全长安的人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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