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烟心知肚明,在羽翼未丰之前,她绝不会愚蠢到直接与太后抗衡。
相反,她需要巧妙地利用这个老太婆的力量,为自己扫清障碍。
邢烟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目光如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投向主殿方向。
“怎么?这么快就把咱们那位嫉恶如仇的云嫔娘娘给忘了?”
宝珠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哎呀!奴婢真是糊涂了!云嫔娘娘那把火一点就着,有她出手,周贵人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邢烟眸光流转,计上心头:“去,叫小邓子进来。”
“嗻!”宝珠应声而去。
很快,小邓子便垂手立在邢烟面前:“小主,您有何吩咐?”
邢烟压低声音,字字清晰:“静思苑那边,多留些心。不管云嫔的人做什么,只管在暗处,不着痕迹地推波助澜。”
“奴才明白!”
小邓子心领神会,躬身退下,身影迅速隐入殿外的夜色中。
一切皆在邢烟预料之中。
周欣萍被禁足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第一时间便飞进了慈宁宫。
“啪!”
一声脆响,上好的青花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太后保养得宜的脸庞因震怒而扭曲,凤眸含煞:“好个嘉贵人!哀家倒小瞧了她!”
刘嬷嬷心头一凛,连忙上前,一边示意宫女收拾残局,一边跪地温言劝解。
“太后娘娘息怒!此事细究起来,确是周贵人莽撞了。那嘉贵人刚从冷宫出来,皇上念其受了委屈多加关怀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周贵人闯入青岚居又是打砸又是狂言,着实触了皇上的逆鳞。”
她将过错全数揽在周欣萍身上,话里话外点明利害,“况且,嘉贵人事后并未恃宠而骄借机生事,反而劝皇上去看三公主,姿态放得极低。她算是个懂事儿的人。”
太后盛怒的气息稍缓,她重重跌回凤座,疲惫地阖上眼,长叹一声。
“欣萍这孩子哀家自小看着她长大,心气比天高,哀家只道她娇纵些,却不想入宫后如此沉不住气!在这吃人的地方,沉不住气便是取死之道!也罢……”
她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皇上此番小惩大诫,就当是给她个教训,磨磨她那身不知天高地厚的棱角!你传哀家口谕,让她在静思苑里,好生静思己过!没哀家的旨意,不可再惹是生非!”
“奴婢遵旨。”
刘嬷嬷暗暗松了口气,领命直奔静思苑。
人还未至,便听到苑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和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间或夹杂着宫女惊恐的哀求。
“贵人,太后娘娘懿旨,命您静思己过,万不可再触怒皇上龙颜啊。”
刘嬷嬷站在紧闭的殿门外,隔着门板,将太后的意思清晰地传达进去。
殿内的哭闹声戛然而止,随即是周欣萍带着浓重哭腔的嘶喊。
“嬷嬷!救我!你快去求姑母!我不能待在这个鬼地方!是嘉贵人那个贱人算计我!我要出去!我要见姑母!我要见皇上!”
刘嬷嬷听着门内绝望的哭诉,面上却无一丝波澜,只隔着门说了几句“贵人保重身体”“安心悔过”之类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便转身离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沉重的宫门在身后“哐当”一声重新落锁,隔绝了内外。周欣萍扑到门缝处,徒劳地看着刘嬷嬷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门外戍守的侍卫如同铁铸的雕像,对她声泪俱下的哀求置若罔闻。
她第一次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无助。
就在她哭得声嘶力竭,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冰冷门槛内时,一个低沉而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贵人金枝玉叶,受了委屈,心中苦楚自难排解。只是哭过之后,还是要笑起来才好。若一味伤怀,岂不正遂了那得意之人的愿?莫要亲者痛,仇者快啊。”
周欣萍的哭声猛地噎住。
她愕然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向说话那人。
他正是立在门外的守卫之一,身姿挺拔如松,侧脸轮廓分明,在昏暗宫灯下透着一股沉毅的英武之气。
他明明在安慰她,目光却恪守本分,并未逾矩看她一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冲上周欣萍的心头,身处逆境之时,竟然是一个陌生人给予了安慰,点破了她处境的难堪。
她本能地想厉声呵斥这胆大妄为的侍卫,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更汹涌的委屈和哽咽。
“要你管!”
她赌气般喊了一句,却像被抽干了力气,将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框,蜷缩在门槛内,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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